管家有心,磨細的朱砂粉,灑金花簽紙都弄來了一些。
馮钰看見那些花簽紙,忍不住抿唇。
如今的大景早不複當年繁華奢靡,各地詭事頻發飯都吃不起。
再有沈晏這位管得寬的大爺,遏制高門奢靡風氣。
花簽這樣的樣式貨,早已停産十分稀有。
馮钰也隻有收藏了一些。
本意賣好的管家,被馮钰暗自瞪了兩眼。
輕咳一聲,馮钰道:“很好,下去吧。”
“我……要與夫人共話筆墨之韻,你們下去吧,閑時不要來打擾。”
管家胡須下的嘴唇一抿,露出一個微妙又三八的笑:“是,二位盡興。”
管家領人要走,卻聽屏風後,突然傳出一聲輕咳。
擡眼望去,屏風後現出一個正在以雞毛撣子撣去花瓶灰塵的身影。
看着是個丫鬟,但隔着紗瞧不見模樣。
那掃灑的丫鬟嘴碎一般念道:“哎呀,我得尋個東西做狗窩,我家小姐最喜歡狗狗了。”
馮钰一怔,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管家,叫你尋的黑狗呢?”
管家忙回道:“黑狗看門守戶辟邪最佳,市面上緊俏得很,一時難買。”
看他模樣,馮钰擺了擺手:“知道了,我自會解決。”
言罷,揮退了管家。
待人全部離開,趙鯉捏着雞毛撣子出來。
“獨缺黑狗,這可麻煩了。”
審視管家帶來的東西,趙鯉望向馮钰。
馮钰已起身站定:“姑娘不必擔心,後日宮中将祭陵,屆時我可想辦法尋來黑犬。”
馮钰這話本是要趙鯉安心。
趙鯉聽了卻是一皺眉:“後日?”
“後日是什麼日子?”
趙鯉來時那邊尚是隆冬,她身上小襖到了欽天監才換下,跑路時被趙鯉卷着石頭扔進了井中。
馮钰聽她問話奇怪,還是答道:“七月十五中元。”
趙鯉聞言,不由眉頭緊蹙。
大景皇族正旦、孟春、清明、孟夏、忌日、孟秋、中元、孟冬、冬至、歲暮,都沿用舊制,在承京皇陵祭祀。
但這祭祀搬到皇宮之中便明顯不對勁,皇宮又沒墳頭,祭祀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