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眼,沈晏神色莫名,手按心口之上瞧着她。
趙鯉心一動,立刻想到那塊遺失,被沈晏随身攜帶的昆侖鏡碎片。
她手指一動,狠心便要動武去搶。
但方才銅盆生變,玄虛子一驚一乍地驚呼,引得左右警戒的靖甯衛警覺。
趙鯉餘光見得守護殿中的大漢将軍握緊金瓜錘,靖甯衛擡起手中手弩。
心裡盤了一遍,自己動武搶奪被手弩射成篩子的概率,趙鯉強壓住蠢蠢欲動的手。
面上露出驚恐神色:“真人,怎麼了?”
玄虛子死死盯着盆,半晌一拍大腿跳了起來:“天佑大景!”
他再打量趙鯉時,仿若打量什麼珍寶:“您從何處得來如此多氣運功德?”
功德一道,十分玄妙。
玄虛子也還沒勘破,但他識貨!
眼前這姑娘身上龐然救世之功,若能功德具象化,功德金光恐光輝耀目勝過太陽。
說她憑功德白日飛升,玄虛子也覺得沒半點毛病。
玄虛子老道說話時,不由帶上了尊稱。
沈晏也不由側目。
趙鯉隻動了動嘴唇,撇清道:“真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玄虛子也不攪纏,又垂頭看盆中,而後嘀咕:“這般天命人,怎麼好似……”
從盆中血迹看,與隆慶帝血緣近得好似親生的!
沈晏也注意到這點,和玄虛子一道扭頭去看隆慶帝。
不若陛下再努力想想,到底是不是他的種。
隆慶帝昏花着眼睛,看盆又看趙鯉,突然一摸下巴:“可以是。”
對無面神祇的束縛獨柴氏有,血祭做不得假。
隆慶帝擡頭看趙鯉,情深意切喚道:“乖女兒。”
趙鯉手臂上生起一層雞皮疙瘩:“真的不再驗證一下?”
她滿腹的瞎話沒機會說。
隆慶帝大氣一擺手:“不必,朕敢作敢當。”
左右他絕對不虧。
……
就這般,趙鯉草率得像是小孩過家家似的,被按上一個柴姓。
隆慶帝是個慷慨的,道是要研究研究給這新認的閨女一個好封号。
趙鯉被領到一處殿宇住下,外有大批靖甯衛看守,内有笑眯眯的萬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