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背後血腥壓抑了幾分。
趙鯉看着他們為刀刃塗抹劍油。
這時田齊領着兩個校尉過來。
他身後的兩個校尉,一人手上捧着一隻匣子,另一人提着一個寫滿符文的麻布袋。
麻布袋中似乎裝着什麼圓溜溜的東西。
田齊走到長桌邊。
他還是那般模樣,黑臉壞人像。
在場諸人熟悉他脾性,立時分列兩邊站好。
長桌一側正好十人。
又有宮戰識趣讓開,看見人數對稱的長桌,趙鯉都聽見田齊松口氣的聲音。
他擺手,兩個校尉立時上前來。
分别打開的匣子裡,整齊到嚴苛地碼了二十個系着紅繩的小瓶。
這小瓶約莫風油精瓶大小,看着并不出奇。
但看衆人接過挂在頸上的神情,此物應該十分重要。
這時,立在趙鯉旁邊的談瑩開口抱怨道:“這神之血雖可救命,但當真叫人心中膈應。”
她頓了頓,補充道:“還難喝。”
趙鯉手指在袖中動了動。
神之血。
這名字簡單到讓人一聽必能想明白是什麼。
且這潦草而膽大妄為的取名方式,一看就是出自某人手筆。
神之血……
趙鯉在心中将這三個字過了一遍,不由苦笑。
造神、縛神還不算,現在竟公然以祭池之血制藥。
這以鬼神為工具的氣勢,當真好膽魄!
趙鯉腦海中,不由浮現起沈晏鬓角的縷縷白絲。
她抿着的唇角輕輕揚起,又迅速壓下。
前面兩樣,趙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等到跟田齊而來的校尉從符文袋中取出一些乒乓球大小的灰球時,趙鯉聰明的腦袋瓜已經想到了這是什麼。
潼關靖甯衛官衙前有巨型焚屍池,這種灰球的原料,應該就是出自那裡。
果不其然,趙鯉猜測剛下,便見一個個領了灰球的人,将這小球握在掌心,然後用勁合掌一捏。
灰色的粉末蓬松松散開,炸了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