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之外的融螺還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臭泥。
它抓狂一般,拖着沉重的螺殼原地打轉。
如潑婦一般在地上軟塌塌滾了一遭。
卻将麻将塊豆腐全滾得陷進了它爛泥似的身體裡。
黑汁水也混進了融螺鼻涕似的粘液中。
氣味越發均勻的飄散開來。
灰霧湧動,從霧中伸出一張蒼白的臉——詭物從霧中而來。
一個又一個,越來越多的詭物聚集。
兩種本毫無交集的東西,湊作一堆。
親眼看見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虛影,從霧中撲出與融螺交疊。
談骊發根都發炸時,作為臨時餐盤的融螺,再忍受不住。
它兩隻巨大的手掌撐着,螺蛳殼滾動。
哇哇的吐着,朝濃霧深處爬行,欲遠離這惡臭地獄。
一邊爬,一邊吐出不少死老鼠和零碎的細骨。
霧中詭物亦跟随而去。
這一系列事,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待翻攪的霧氣遮擋住滾圓的螺蛳殼,談骊忽而醒神,振奮道:“好機會,走!”
有這一出意外,又有臭到融螺這種玩意發狂跑路的東西一路護送。
談骊欣喜的見得,十數步之外便是另一端的斷牆。
攀上這斷牆,她們便可抵達失陷的城牆角樓。
回望身後,一根根以紅繩相連的火把,已在路上形成一條小小的通道。
隻需将紅繩綁縛上角樓供奉的神像。
她們的任務便算完成!
所有人,包括貓都不由加快了腳步。
行至城牆坍塌斷處,攜帶着虎爪鈎的兩個靖甯衛漢子,大步上前。
尾端連着繩索的虎爪鈎,轉了兩圈,高高抛起。
锃一下抛上城牆,滑下一段距離後,張開的尖利勾爪緊緊卡在磚石縫隙之中。
談骊将繩索在手臂上轉了兩圈,扯動确定卡死後,還未等她說話,一旁的沈花花輕盈躍上的她的肩膀。
遺傳自渣爹的小花臂,緊緊扒着談骊,與趙鯉的紙人各占一邊肩頭。
比劃了兩個手勢後,談骊橫刀叼在口中,順繩攀沿而上。
其餘人人等,都守在斷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