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像是祭月的饅頭壘砌條案上,身子全被不停出生的白兔吃了個幹淨。
遍街都是茸茸的兔兒。
當時駐守江南的千戶熊弼,反應還算及時,果斷調來了火油投石機。
調動了大營調動了全江南百戶所。
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石家所在四個裡坊全部抹去。
其間造成的官軍和平民傷亡,至今已經難以計數。
熊弼深知朝廷必要追責,恐牽連義父沈知行,事畢後上了請罪折子。
脫帽褪官袍,在廢墟前刎頸自絕。
熊夫人舉火焚家,死于大火。
臨死前,秘密将一雙兒女分交給田齊宮戰,求他二人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江南道,改名換姓藏匿得條活路。
田齊和宮戰這一遭護送,反倒讓他們避去了最兇險的風波。
他們前腳離開源甯,源甯後腳卷起風浪。
源甯府獄中,悄無聲息死了一個斬白鴨頂罪的人犯。
是夜,獄中人親眼看見有人影在牢獄深處捂臉低笑。
牢頭驚惶無比,還想着天亮禀告上官。
但獄中嘶啞的笑聲持續了一夜,沒有人能活着走出那座監牢。
從那以後,以牢獄為中心開始死人。
任你是官府大老爺還是平頭百姓,如生死簿點名,那低沉的笑聲所到之處便會死人,死狀極慘。
曾一日之内暴斃六十九戶。
整個源甯府動蕩不安,無論貧富全往城外逃走。
石家遺址前,熊弼喉頭濺出的血尤在。
低沉的笑聲回蕩在源甯,碼頭彌漫大霧,無數繡身人皮肆無忌憚在城中掠奪皮料。
在源甯詭物亂戰時,這活動在霧中的油滑潑貓及時抽身,集結貓群北上。
宮戰就是那時,與這潑貓有了交集,經曆過一些事。
“不好生在你的地頭享福,怎有空來我們潼關了?”
便是貓群多年來相安無事,甚至能算關系友好。
但宮戰幾人都心中暗生警惕,防備着貓群趁亂入關。
許是發現了他們的心思,領頭的花臂狸貓仰頭叫了一聲。
貓群頓時止步于城牆十丈之外。
雙方隐成對峙之勢。
幸而,沈花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