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大殿,朱紅木柱上雕刻着精美雕塑。
空蕩蕩的殿宇正中,隻有一個正方形軟墊。
瞧着清冷又凄涼。
殿頂詭神壁畫之下,趙鯉被要求一人獨坐在這軟墊上,一直到地面的血祭階段結束。
趙鯉以自己不安心為由,硬生要來了佩刀抱在懷中。
她後腰裙下,還有信使的燈籠陰差的馬頭鈴,并着瓷瓶所裝的朱紅果子。
就這般安靜獨坐覺得無聊時,垂下的竹簾外突傳來笛聲。
趙鯉側首,隐約可見竹簾外有一個高大的側影吹笛陪坐。
笛聲響了一曲又一曲。
空蕩蕩的大殿中,回蕩的悠揚笛聲平生凄楚之意。
趙鯉收斂心神死死盯着自己交握的手,不敢多看簾外之人一眼。
到了下午時,竹簾外的聲音換成了念書聲。
紅額頭的老書蟲一頁一頁翻書,再大聲念出。
讀些話本遊記之類。
換人後趙鯉長長松了一口氣。
念書聲伴着她直到夜幕降臨,殿中一片漆黑。
外頭忽而亮起火光,紙錢焚燒的氣味順着大開的窗戶飄進來。
有鼓樂之聲響起,祭祀開始了。
費力搜羅來的龜鼈甲類,被按在白石祭台上。
六隻磨盤大小的龜類四爪撲騰。
這些供奉于寺廟放生池中之靈物,未曾想到活到這時了,還要受此殺劫。
背生青苔綠毛的甲類,雙目啪嗒啪嗒淌下大顆眼淚。
可負責宰殺之人,不敢生出半點憐憫之心。
畢竟若是出了岔子,便是全族遭殃的事。
紙錢燃燒的星火,被烈風卷得漫天都是。
形成火龍卷,穿梭在圍繞國運大鼎的無字碑林中。
到了時辰,祭台上掙紮的靈龜,反倒停下了動作。
叫執行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甲類靈物全都扭頭望北,看明堂垂下的紗簾随風微動。
嗡然一聲鐘聲如訊号。
磨得尖利的牛耳刀,如熱刀切黃油刺入祭壇上甲類的脖子。
系統加急的提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