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趙家詭事卷宗,應知道慧光。”
趙鯉當然知道,卷宗斷在餘無詭寺處,當時她曾追問,話頭卻被沈晏止住。
不料,慧光竟落到了沈晏手裡,還變成了這幅鬼樣。
“你如何抓到慧光的?”趙鯉急追問。
沈晏不料她這麼關心這個問題:“當年靖甯衛人手在詭寺折損不少,并未找到什麼重要情報。”
“加之各地詭案頻發,趙家詭事的追查暫時擱置。”
“不料沒過多久,慧光自縛于鎮撫司門前坦誠了罪行。”
随後他接着道:“慧光旁邊的叫林知,朱提餘孽。”
“曾在盛京屢犯大案制作屍偶。”
“關押他們太費勁,收容那屍偶也太麻煩。”
“索性一塊鎖進狗籠子裡,物盡其用。”
說着這些話時,沈晏神情淡然。
或許隻有親曆者才曉得,為了這三個東西他們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
“狗籠子?”
這個詞顯然觸碰了什麼禁忌。
支棱在光秃脊梁骨上的林知突然睜眼。
這般形态下,他們反倒恢複了自己的聲音和神志,不再那麼癫狂。
林知張開眼睛看沈晏:“多可笑啊,沈晏。”
不看他現在模樣,林知的聲音倒可稱得上溫文爾雅。
隻是言辭實在犀利,他扭動畸形的腦袋,譏嘲着沈晏:“你不也拘在所謂拯救的籠中嗎?可憐人。”
不管哪個時間線,兩人顯然都不能和平相處。
沈晏冷笑:“你狗叫的聲音,同你那邪神母親倒下時的慘叫一樣悅耳。”
互戳了痛點,兩人同時沉下臉。
耷拉着眼皮,雙頰松皮如沙皮狗,頭頂頂着十二個戒疤的慧光口誦佛号。
“同墜苦海,二位何必争執?”
他這一勸,誰也沒勸住。
林知跟他公用同一根脊柱,離得近了好動手。
“住口,你這秃驢!”林知喝罵着,砰砰用腦袋去撞慧光。
成日吵吵嚷嚷,瘋瘋癫癫!”
常年跟慧光關一處,深仇舊恨湊一塊的林知撞得極狠,漿水四濺。
慧光閉目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