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他見天有異相,任性拉着沈之行陪他在蒿裡尋仙。
不意,聽見山民哭訴家中孩子丢失。
柴衡年輕時也是個熱心人,拍着胸脯說幫忙。
他和沈之行兩個腦子都好使,加之身份加成,很快順藤摸瓜查到了輪回觀,查到了他好三哥頭上。
柴衡牙縫還帶着泥,苦笑道:“兄台有所不知,我也是沒辦法。”
這時的隆慶帝還未涉入那些麻煩,隻一個光頭藩王,相比如日中天的南都王,是什麼都不夠看。
但要他放棄這些孩子又萬萬不能,因此才有了兩人夜探之事。
趙鯉聽完,隻想給他們二人一人一記大嘴巴子。
便是年少輕狂,你二位也狂太過了。
他們此時或許還當這事隻是一樁普通孩童失蹤案。
柴衡也仗着身份亂來。
但趙鯉太清楚這背後牽扯朱提血案,太子之冤。
還有……将要發生的沈家慘案。
趙鯉耐着性子道:“你們立刻回去,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孩子我會救。”
趙鯉話音剛落,柴衡沈之行還未有反應,屋中突然爆發出孩童驚懼至極的尖叫。
趙鯉一淩,一手提溜了一個到牆邊,驅趕他二人快走。
随後她快步身後屋舍。
她沒有選擇暴力破窗,而是将刀子插入後房窗戶縫隙,用勁一撬。
無聲撬開窗戶後,趙鯉翻身而入。
孩子哭聲越發凄厲,趙鯉顧不得其他,墊步朝着聲音出處去。
眼前突然一亮。
鼻端嗅到一陣紙錢香燭氣。
卻見一間香堂,正中擺着一口掉漆破棺材。
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孩躺在地上,頭發散開。
雙掌被食指粗的桃木釘洞穿,鮮血潺潺。
她的鞋襪被剝去,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正往她腳底心敲桃木釘。
白日裡,趙鯉見過的那位望源百戶,正在旁飲茶。
這慘絕的一幕非但沒讓他生出半點不忍之心,他反倒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眼中滿是笑意的欣賞。
“老道,釘準一些,這些童男女可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這人悠然吹了吹茶盞中飄着的茶葉梗,又對地上的女孩道:“你這小孩也莫要怨誰,你這是滔天的富貴。”
他想到些什麼,嗤笑:“能陪太子爺長眠地下陪葬,是你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