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王狠辣,在輪回觀塌陷當日便将望源赴宴之人全部就地格殺。
下滅口令時,他手上還戴着長風押号東家獻上的扳指。
所有赴宴之人,都剁成了肉泥。
南都王深知自己幹下的事情喪盡天良,決不允許任何一絲外洩的可能。
沈家,沈老太爺便是最不安分的炸藥桶。
為防柴衡沈之行僥幸未死,那失蹤的百戶未死,南都王決意将事情做到最絕。
馬蹄踏處寸草不留!
……
沈之行雙手都在顫抖,他捂着心口像是極痛一般緩緩彎下腰去。
柴衡嘴巴開合數下,不敢看沈之行。
他突然暴怒,高舉着手裡柴火棍,痛極的罵聲響徹蘆葦蕩:“柴老三,你祖墳淹大水,你必不得好死!”
他挽起袖子雙目赤紅,又怒又羞之下,便朝着沈家方向跑。
隻跑了一步,他的後脖領被趙鯉一把提住。
怒意翻天的趙鯉沒控制住力道,柴衡被拽得後仰摔倒,滾了滿身泥。
沈之行的聲音也響起:“停下!”
與方才不同,沈之行此刻聲音冷到了極點:“南都王随行兵馬數千,我們無力回天。”
說着這些時,他緩緩直起腰一雙眸子如凝冰霜:“不應在此時徒勞送命。”
趙鯉看着他,在他身上看見了日後權傾朝野的大宦官的影子。
他用近乎冷漠的聲音道:“應避鋒芒保全自身,再徐徐謀之。”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此血海深仇某必報之。”
沈之行臉上不見悲傷憤怒,隻從眼角滑落一滴血淚,旋即被他以指尖拭去。
“走吧,殿下。”
柴衡手中柴禾棍失手落下,他重重垂下頭。
卻聽見啪的一聲。
一個荷包丢進了他的懷裡。
重新包紮了頭上傷處的趙鯉,看見沈家方向亮起沖天火光。
“你們等在這,我去一趟沈家。”
她說話時,掌中還扼着穆将軍親信的脖子。
手指用力,骨骼咔嚓作響,毫無聲息死掉的親信被趙鯉随意丢開。
她道:“你們想辦法換衣喬裝,在此等候準備接應一個人。”
“待天明後,帶着我送來的人,去望源城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