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熏香……或是故意高高在上挑事的官吏。
乃至于一些個刻毒到蠢,故意露出鄙視的仆役。
想将人火氣挑起,讓一個人心情躁郁沖動,并不難。
趙鯉聞言輕笑兩聲:“要挑起鬥争?”
沈晏捏了捏她的耳垂:“阿鯉聰明。”
李朝鮮目下确實溫順,但從前的曆史告訴沈晏,一旦中原露出虛弱之像,那搖尾的狗兒就會露出獠牙。
一匹餓狼,一條不忠的犬。
要讓自身安全,自然是先挑起二者紛争,再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打得越狠,撕咬得越狠,于我們越有利。”
沈晏修長的手指,拂過趙鯉發絲,他柔聲道:“先睡一會,今夜可有戲看。”
話音落,趙鯉壞嘻嘻地笑了一聲,一側身子枕在他腿上閉上眼睛。
……
初春第一場春雨,下得沒完。
隆慶帝柴衡坐在窗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雨幕。
百無聊賴鬥雞眼,揪着自己下颌的胡須玩。
突然,殿外一陣腳步聲。
他立時精神,期望地看去。
隻是進來的僅小順子一人。
隆慶帝伸長了脖子看小順子身後,疑問道:“我家阿鯉呢?不是說也來了嗎?”
在沈晏門前就被撅回來的小順子尴尬笑。
隆慶帝立刻臉垮了下來。
這時,供奉太祖金像的正殿忽傳聲響。
隆慶帝忙不疊過去看。
便見香案上白牛角磨的珓杯掉到地上,兩反面朝上,為哭杯。
隆慶帝小心觑了一眼供奉金像,便見太祖金像雙嘴唇向下,一副十分不悅的表情。
隆慶帝乖巧一撩龍袍,跪在案前:“太祖,您老何為不高興?”
話音未落,隆慶帝便知道太祖為何不高興了。
隻聽殿外有人通報道:大皇子柴珣求見。
通報聲音落,太祖面前供奉的瓜果香燭,便像是遭了誰一記掃堂腿,噼裡啪啦掉了滿地。
隆慶帝被供果砸得不敢吱聲,眼前幾乎出現幻覺——一臉絡腮胡子的老柴家太祖正坐在香案上罵街。
一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