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煙猶如實質,卷入海棠林中。
衆人皆聽得在耳邊響起一聲冷哼。
“天道有常,因果報應。”
“毀我身軀,以我為飾,此仇必百倍奉還。”
這聲音聽不出男女,隻話中怨毒至極。
方士加快了腳步往外走,準備開溜。
不意被柴珣侍衛持刀攔住。
柴珣臉黑如鍋底,半是勸半是威脅道:“還請先生助我。”
唰唰,侍衛長刀出鞘半寸。
方士再有脾氣也隻得按住,強咽下一口窩囊氣,他轉身勸柴珣道:“那被剝鱗的水族怨氣極大,許是有功德的水靈渡劫失敗。”
“如今被剝鱗毀身,怨氣沖天,必來尋仇。”
“因果有常,信王殿下大可不必插手。”
想到些什麼,方士又道:“以我能力難解決此事,若巡夜司出手或可得一線生機。”
名号都是打出來的,地動之後巡夜司現于人前。
至少現在普通百姓都曉得,遇上怪事報巡檢,會有一個神秘單位巡夜司出來平事。
方士順勢将鍋一甩。
柴珣一聽巡夜司就聯想到趙鯉,一想到趙鯉他腰就痛。
頓時沉下臉去,與靠在他懷裡的趙瑤光一般無二。
方士會觀氣,眼神好,一看柴珣臉色知此事行不通,他眼睛一轉又想了别的招:“黑氣入了海棠林,隻恐與白日殘存的晦氣結合。”
“若那不能離水的水族怨靈借晦氣踏腳上岸,必惹大亂,此處危險不宜久留。”
“不若至供奉太祖金像的正殿,尋太祖庇護?”
方士又提了一個方案。
左右是老柴家子孫惹的禍,讓老柴家祖宗去剛。
柴珣果然面色一緩,當機立斷道:“走。”
康王世子半抱着他惹事的胞妹,沒敢說話。
他們本想将金鱗丢下,不意那細細的金鍊無論怎麼扯都扯不斷。
便是侍衛以利刃相割也無濟于事。
方士手中握着兩根蔔筮的蓍草,又着急算了一卦。
他急得跳腳:“摘不下來便先走吧!”
蔔筮的幹蓍草原本清香撲鼻,現在在手中仿佛泡了臭水,魚腥難聞。
以他本事已蔔不出卦了,來者絕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