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亂扯的理由,卻讓柴珣心頭一松。
是了,靖甯衛、巡夜司這些鷹犬,隻有父皇才能指派得動。
縱再如何冷漠,父皇心中終究是看重他的!
趙鯉亦不能亂來,隻敢用這樣的小把戲。
自覺想通,柴珣底氣大增。
他緩了怒容,對趙鯉道:“趙千戶,如今該怎麼辦?”
趙鯉看了一眼隊伍中,被颠簸得半夢半醒的成陽郡主。
“此間主人讓我們來這,自然有它的道理,走吧!”
無非就是複仇。
趙鯉手指朝着無數石像跪拜的方向指去。
康王世子總覺不安,但有柴珣這堂兄在,他說話沒有分量。
且趙鯉也不會聽他。
話已說到此,不走也不行,一行人稍作修整後,朝着趙鯉方才所指方向去。
沈小花跟随趙鯉身邊。
細軟的灰白海砂,卡進沈小花的爪子縫隙,它邊走邊抖爪子。
前行了約一盞茶時間,衆人面前出現了一些雜亂立在海灘上的朽爛雜木。
一個木頭箍的香爐,約有半人高,被人為掀翻在地,踹散了架。
香灰、線香燃燒後殘餘的香笄,散落滿地。
康王世子猛一哆嗦。
這香爐,他認識的。
妹妹看中擱淺怪魚的金鱗,命府中侍衛掀翻了漁村村民供奉的香爐。
就在這片灘塗上,将那怪魚一身金鱗活剮。
現在他們又回到了這裡。
已經被惡臭魚腥弄壞的鼻子,鼻端飄拂過一縷劣質香燭的氣味。
趙鯉神色再無半分戲谑,她道:“那擱淺的水靈有功德,欲要借香火渡一劫。”
“卻全被破壞,落得個身死下場。”
趙鯉又看成陽郡主,發現被攙扶着的她身體正不正常的顫抖。
緊緊閉着的眼睛,睫毛微顫。
這郡主娘娘已是醒了,隻還在裝模作樣逃避。
趙鯉忍不住戳穿道:“郡主醒都醒了,何必再裝?”
成陽郡主一抖,康王世子這才發現,自己胞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