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準确的呼喊,一邊喊着一條鐵索貼地,簌簌像是蛇一般朝着李慶伸來。
将要拽上李慶的腳腕時,李慶像是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個雞血稻草人。
面無表情地遞去。
那貼地而來的鐵索遲疑了一瞬,最後竟一點不挑地拉扯上了李慶手裡的布娃娃。
“時辰到了,該走了。”
頭頂高帽幾乎頂到房梁的‘黑無常’拽着一個雞血稻草娃娃。
像是設定好的程序,隻管循着氣息抓住點什麼,到底抓沒抓對,它半點不管。
就這般,拉着布娃娃近身。
它又道:“走吧,上路吧。”
這般說着時,它的身影一點點變淡。
眼看着,就要憑空消失。
忽聽嗖的一聲,一根利箭急射而來。
箭尖沾着香灰,箭身綁着狴犴畫像。
這箭矢極為精準的,直射屋中黑影。
常理來說,箭矢會穿透已淡如煙的黑影。
但這箭矢破空,接着咄地釘在了這‘黑無常’上。
這影子被紮了個對穿時,從窗外、梁上躍下數個渾身礞石灰的人。
領頭的正是盧照。
盧照本是笑着跳下來的,想着這小玩意是手拿把掐小事一樁。
但慢慢的他表情凝固住。
隻見那立在屋中的黑影,一動也不動,甚至沒有看一眼将自己紮個對穿的箭矢,依舊口中喃喃着:“上路了,上路了。”
盧照一麻,拔刀護在李慶身前同時,忍不住問道:“趙千戶,是不是失手了?”
狴犴香灰和小像,自然是比不上正經降靈威能的,但對面這輕描淡寫模樣給盧照整不會了。
趙鯉從窗戶翻進來,也有些拿不定,她緩步上前決定先砍一刀再說。
方才往前踏了一步,那黑影突然一動。
它垂眼看自己胸前的箭,然後擡頭,又低頭。
如此反複确認了幾次,突然仰頭發出一聲慘叫。
登時化為一團黑煙,便想往窗外沖出。
但釘在它身上的箭矢,斷絕了它逃竄的意圖。
黑霧聚散幾次,終又化為那‘黑無常’的模樣。
接着此物不管不顧,往窗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