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喜歡船上填充瓷器空隙的豆芽菜。
他們拿着沈晏給的玉牌,誰敢多看他們兩眼觊觎鲛珠,都會被管事扒皮丢下海去。
見他們一點防備心沒有,圍着樓船唱歌的心大模樣,海瀚商隊的人也無奈。
說到這,金掌櫃跟趙鯉說了一件事:“從孤島活下來的小鲛人,我們數次想将他送回鲛族。”
“但鲛族不願接納,險些将他殺死,我等隻好養在船隊之中。”
金掌櫃所說的小鲛人,便是水生漁村唯一的幸存者。
還在襁褓中的小家夥,吐着泡泡在水裡遊得飛快,卻不被族人接納,隻能養在海瀚商會中。
趙鯉對此倒也不意外:“勞煩金掌櫃多看顧着那孩子,大人雖作孽,可魚族的詛咒繞過他,顯然是知他無辜。”
金掌櫃圓胖臉上擠出一個笑:“這點阿鯉小姐且放心。”
“那小家夥生得好,所有水手都拿他當自己孩子呢。”
回憶起小鲛人在水中暢遊,卷卷的胎發飄散的模樣,金掌櫃臉上閃過一絲慈愛。
“那孩子也争氣,已經能觀測洋流。”
“便是沈大人布置下的功課,也一刻沒落下過。”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趙鯉聽見沈晏還給小鲛人布置了功課,有種一點不意外的踏實感。
有布置功課,那說明沈晏一直關注着那隻小鲛人的動向,倒真的不必擔心會被苛待了。
趙鯉唇邊一抹笑道:“稍後金掌櫃可留下一些船首木塊給我。”
“過些時日我遣小信使給那孩子送點東西。”
“你們行船時,也可呼喚信使,請它為你們送些家書或是帶點急需的東西。”
“不過,價錢你們得自己同它談。”
金掌櫃聽聞喜不自勝,又謝道:“多謝阿鯉小姐好意。”
“若是在海外能有通信渠道,我等将便利許多。”
金掌櫃圓胖臉忽而漲紅,有點小激動道:“若如此,我們可滅幾個國。”
趙鯉猛扭頭看他:“滅什麼?”
他說滅什麼玩意?
金掌櫃不知趙鯉驚訝,理所應當道:“從前不打那些南洋番邦,是因太遠,打了也沒用。”
“若有信使實時通信,我等便能實時聯系朝廷,政令通達,可開疆辟土啊!”
金掌櫃一拍桌案站起來,肉興奮得亂顫。
趙鯉這才發現,這金掌櫃隻怕不是尋常商戶出身。
看這開疆拓土的興奮勁。
“若是再尋得鲛族口中的新大陸,我大景百姓将又有一片廣袤土地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