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看了一眼,裡頭一個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唱曲。
側耳聽了兩句,趙鯉辨不出好壞,隻心裡覺得不如孫元在慈幼院亮的那兩嗓子。
小舟終停泊在畫舫附近。
本質小土鼈的趙鯉面上淡定,其實内心已經為這描金畫舫的奢靡暗子咋舌。
誰說古人不會玩的?隻是窮人沒得玩罷了,頂層階級的快樂可能沒法想。
待上了畫舫,果見不凡。
這畫舫上便是往來行走的仆從丫鬟,都生得一副好樣貌。
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卡顔局。
往來洗了兩遍眼睛,再面見含山長公主時,趙鯉都平和了許多。
看她笑語盈盈賞美景的模樣,含山長公主胸中憋着一口氣,皮笑肉不笑。
“趙小姐從不參加京中宴會,京中無人見得小姐真容,這次來倒是給本宮面子。”
趙鯉眯着眼睛一笑:“長公主說的什麼話,上元宮宴我不是去了嗎?”
哪是單獨給你面子了?皇帝老子她趙鯉也給了面子的。
至于京中無人見得趙鯉真容?
這樣說的人檔次低,沒機會參加宮宴,莫不是還怪趙鯉?
趙鯉的回答,讓含山長公主面頰抽了一瞬,險些壓制不住怒氣。
幸而想到幺女先前說的話,這才暫息了發作的心思。
這畫舫上左右的命婦、小姐六成與趙鯉都有些直接或間接的仇怨。
趙鯉上來,畫舫便陷入冷場。
趙鯉不管她們,周遭投來的眼神一概忽視。
尋了間臨水的小屋,先讓唐妩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
萬嬷嬷方才讓小纨去取妝奁,恰好在這幫唐妩重新挽發。
享受着衆多恨她又幹不掉她的眼神注視,趙鯉心情大好。
倚在窗邊聽唱曲時,門前來了一人。
“阿鯉,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趙鯉回首,便見已經瘦成紙人的趙瑤光。
她臉上敷了粉,相比起上一次驿站見面,這一次的趙瑤光氣色瞧着好了很多。
連身上的衣裙也精細了許多。
想到情報中,柴珣這大伯哥對趙瑤光的‘奉旨關照’趙鯉忍不住揚起嘴角。
她好整以暇托着下巴:“我們有什麼可以聊的?”
趙瑤光雙目水光一閃即逝,終垂頭道:“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