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叫我失望。”
踢開一支碎珊瑚,婉儀郡主自若出了殿去:“來。”
婉儀郡主那喚狗一樣的語氣與态度,将趙瑤光狠狠捏住斷甲。
她以劇痛提醒自己隐忍,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行至廊橋亭台,趙瑤光命丫鬟青雀在外等候,她孤身一人跟了進去。
婉儀郡主斜倚美人靠上,立規矩似的讓趙瑤光站着。
她道:“你如何打算?”
趙瑤光淺淺一笑:“但聽郡主差遣。”
婉儀郡主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譏笑出聲:“多有意思,分明自己也恨不得将趙鯉除之後快。”
“主動尋上門來與我合謀,卻又說聽我差遣将自己洗刷幹淨。”
婉儀郡主眼睛上下掃視趙瑤光,言辭尖銳無比:“你還是活得那麼下賤啊,趙瑤光。”
聞言,趙瑤光臉色越白。
她垂頭雙手緊握,再擡起頭時,終卸下了慣戴在臉上的面具。
“是,我就是想趙鯉死!”她面色慘白,笑容卻越發擴大,“那個蠢物,原本在趙家被我耍得團團轉。”
“未料竟被她翻身,将我逼至絕地。”
“我要她死!”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她的聲音已是凄厲無比。
這時,婉儀郡主才隐去譏諷:“這便對了,趙瑤光敢不敢賭一把?”
趙瑤光到了絕境沒有什麼不敢賭,仗着一股子瘋勁,她一擰腰坐下:“畫舫上郡主叫我将趙鯉引去那間屋子,不也無事發生?”
“郡主不必再試探我。”
提到上一次的失敗,婉儀郡主臉一沉:“上一次隻是趙鯉運氣好罷了。”
“她總不能次次運氣好。”
趙瑤光見婉儀郡主那輕狂模樣,提醒她道:“趙鯉絕不是善茬。”
“正面少有人能敵她。”
親眼目睹過趙鯉單方面虐死漁村中魚怪,趙瑤光一度絕望無比。
絕望于她與趙鯉之間深淵一般的差距。
但婉儀郡主卻不當回事。
她輕笑一聲道:“趙鯉去歲聲名鵲起,背後無人扶持必不可能。”
提到扶持之人,亭中對坐的兩人都沉默了一瞬。
婉儀郡主道:“我沒想到沈晏會來明晃晃給她撐腰。”
想到柔和眉眼收斂了一身利芒的沈晏,巴巴将稀絕祥瑞送來給趙鯉當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