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手中攥着個銅鎖頭,掂了一下:“所以,下面那條白毛狗也随你複蘇,成為了你的代行者。”
在她把那銅鎖頭丢來前,老者道:“座下犬蠢了些,将就着用吧。”
言罷他想到些什麼,貪婪又感慨的視線落在趙鯉身上:“真羨慕多年前的那位先生,竟有你這樣優秀的異鄉代行者。”
趙鯉這才明白,他口中的異鄉人另有所指。
被看破來路的趙鯉勾唇微笑,手指在銅鎖頭上留下幾個深深的指痕:“你這種自私廢物,連羨慕都不配。”
趙鯉嘴巴實在損,搖椅上的老者頭疼似地搖了搖頭。
如狼一般尋找破綻的趙鯉沒所謂的笑:“所以,你的目的是……”
她腦子急速轉動。
一個九百七十七年的老東西,重新爬出墳墓,總不能是因為他愛他女兒。
看見他此時衰老枯朽的模樣,趙鯉突然靈光一現。
“你們召喚聖城耶萊砸向大景制造第三次苦痛奇迹。”
趙鯉想明白了什麼,肆無忌憚笑出聲來。
“多年前你将瑪麗蓮推上神壇,多年後自己卻以這老不死模樣複蘇,世間隻記得瑪麗蓮忘卻了你。”
“老東西,一定嫉妒得睡不着吧?”
“還給自己取了紅衣父神的名号,爛屁股的老東西挺不要臉。”
金紅法衣中的老者,緩緩收起了裝模作樣。
耷拉的眼皮下,渾濁翠色眼珠死盯着趙鯉:“注意你的言行,小姑娘。”
好歹也是名留新教神典的角色,放出氣勢後,還是有些唬人的。
但趙鯉現下帶着瑪麗蓮的腳趾,這些威壓她大半免疫。
雖心亂跳,但神情嚣張無畏。
臉上是師承沈晏和諸位同僚辦差時的跋扈。
這種表情最拉仇恨。
趙鯉大拇指指向自己:“所以呢?老娘就是罵你了,跳起來打我膝蓋?”
衰老的紅衣主教自是不可能跳起來打她膝蓋的。
但血色蔓延中,裝着瑪麗蓮的鐵處女朝着趙鯉撞來。
瘋漲的香豌豆花與地上濃稠的血液攪纏。
糾合成利矛,四面八方朝着趙鯉刺來,擦到衣角便腐蝕大片。
狹窄的鐘樓裡,趙鯉猴子一樣上蹿下跳躲避。
相較于嚣張的言語,行動實在有些狼狽。
繞着懸吊的銅鐘瘋狂秀走位的她,像是不經意間跳到一處。
她忽然開口:“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