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權杖被血之觸手卷着,懸在鐵處女刑具的旁邊。
趙鯉不知道現在的瑪麗蓮是否保持着神志。
急聲喚道:“瑪麗蓮,把權杖給我。”
鐵處女刑具旁的血色觸手一動,朝着趙鯉方向遞了一下。
狼狽癱坐在地,被火焰燒得見了頭骨的老頭一聲咳嗽。
他已經是垂垂老矣,這聲咳嗽本該毫無威脅。
但就是這一聲滿是老人臭的咳,讓鐵處女刑具猛顫抖起來。
“瑪麗蓮,我的女兒,把權杖交給父親。”
一聲命令後,老者在趙鯉憤怒的眼神中,接到了那柄權杖。
趙鯉懷中企鵝猛爆發出一陣沒素質的罵罵咧咧。
“那個蠢貨!”不僞裝自己争寵的器靈企鵝是個壞東西,它謾罵着瑪麗蓮。
罵她癡愚,罵她不争氣。
趙鯉喝了一聲:“閉嘴!”
企鵝又急又氣,眼睛裡都有淚花:“浪費了好多功德。”
“别再說了。”趙鯉打斷了它。
如神學家所言,瑪麗蓮活着時一生困在高塔,死後永困于噩夢。
她從年幼便被囚鎖把玩,最高反抗幻想不過是祈求死亡解脫。
忽略這些過往因素去責備她不反抗,未免站着說話不腰疼太過苛刻。
趙鯉深吸口氣,強行驅去一瞬的失落,沖着坐回搖椅上的紅衣老者一聳肩。
“開個玩笑,你不會腆張老臉跟我生氣吧?”
老者臉上的火焰正逐漸熄滅,他的傷口在愈合。
那些火焰轉移,被箱匣中的瑪麗蓮盡數承受。
她被灼燒得顫抖不已,無神雙瞳瞪着滾落大顆大顆的淚水:“不可以,反抗父親。”
陷入永恒噩夢的她呢喃着。
坐在搖椅上的老者看見趙鯉鐵青的臉,弓着背哈哈大笑。
一邊笑一邊咳嗽。
他誇贊道:“我的乖女兒,瑪麗蓮。”
“父親一直愛着你,如你愛着父親。”
他又看趙鯉:“現在你願意談談了嗎?異鄉人。”
趙鯉一抹臉:“好吧,談談。”
她頓了頓問道:“你以為我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