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配色的短腿企鵝在左,從自己腦門上啵一下拔下兩根尖刺的靈猴蕊在右。
兩個小短腿立在金紅法衣老者身邊。
企鵝短得隻有一丁點的腿連環踹,鳍肢拿着的龍須啪啪抽。
靈猴蕊則舉着兩個帶毒的尖刺,以剁肉餡的架勢掄圓了膀子紮。
兩個小東西嘴裡都不幹不淨。
“可惡的人類,壞蛋壞蛋。”
“老雜毛,老棺材。”
罵得含蓄點的是靈猴蕊,罵得髒兮兮的是兩個小東西盡朝着老者臉上招呼。
地面遍生的香豌豆花上,小信使踩着藍緞尖刺小鞋。
它牽着趙鯉的手,引導着她的意識一步步走進瑪麗蓮的噩夢中。
瑪麗蓮的噩夢是永夜般的黑暗。
充斥着各種滿是雜亂貪欲之音的膜拜贊頌。
躺靠在豔紅綢緞中的瑪麗蓮蜷縮成胎兒形狀。
一雙雙細嫩的、粗粝的、精緻修剪的、滿是泥垢的手在她頭發身體上愛不釋手地遊走。
這些手大多有可怕的疤痕或是殘缺。
因此撫摸瑪麗蓮的身體時,格外小心翼翼。
像是撫摸蝴蝶的翅膀。
帶着些虔誠與好奇,卻又像是随時要将這翅膀撕碎。
趙鯉又嗅到了封閉屋子中,鲸魚油和各種體味血腥交織的臭味。
隻是這一次,因小信使存在她不再是過客。
紅色天鵝絨簾後,傳來低沉的聲響和輕輕的啜泣。
趙鯉身上纏繞一縷紫色霧氣,踏着吱嘎作響的翹邊地闆,大步走去。
天鵝絨簾子前的銀色面具男人,白發束起。
他負責保護看守瑪麗蓮,并收取信徒們帶來的香豌豆花與黃金。
同時,也負責掀開簾子,露出後面白羊似的女孩。
趙鯉路過他時,很順手地劈臉扇了他一大嘴巴。
面具落下,露出白毛狼人的臉。
隻是這時的他要年輕很多,一雙深綠色眸子。
他不解,臉上迅速浮出一個小巧手掌印。
四下看,卻隻看見微微晃動的天鵝絨帷幕。
他想要進去查看,卻止步在帷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