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坐趙鯉左手邊的張大人抖如篩糠。
很快他的問題便有了答案。
但見大甕醬油色汁水中,什麼東西一晃。
一個油亮黑鱗的無目蛇,從甕口探出腦袋。
第一條、第二條……
相比蛇中美少年沈白,這些無目黑蛇就醜陋許多。
身上鱗片猙獰,鱗上沾了油脂看着油亮亮邪惡無比。
随這些無目黑蛇鑽出,旁地幾個大甕終于有了動靜。
一個接一個,人頭從甕口鑽出。
趙鯉面上穩得要死,實際一個人都沒認出。
她右手掌心酥酥麻麻,有一細小如針鼻的木胎獅子,正在她掌心寫下甕中人的名字。
甕中的都曾是官吏。
他們官職不高善結黨,在上一次王元慶應發的渎職案中被沈晏親自扳倒罷官。
掌心酥酥麻麻,趙鯉腦海卻思索着沈晏傳遞來的信息。
這幾人都還有一重特性,都是南直隸人,與趙淮是同鄉。
趙鯉指尖在桌面輕敲。
照着常理推斷,這幾人必是聯手幹了什麼損事。
隻不待她理清,屋中忽而白光大作。
遍地白燭爆燃。
下一瞬,趙鯉站定黑暗之中。
曆練越多她早不是倉皇從趙家逃命時的狼狽小菜鳥。
一直觀察着她的‘存在’咳嗽一聲。
“你比我想象的更鎮定有耐心。”
黑暗中,清晰傳來沙啞的嗓音。
相比僞裝過的紙人,這聲音更加真切。
未見人影趙鯉已能感覺到,說話之人難以抑制的疲憊。
趙鯉混不吝答道:“一直誇我怪不好意思的。”
黑暗中的聲音頓住,似乎不知怎麼接趙鯉這厚臉皮的話。
沉默一瞬後,索性岔開話題:“向前走吧,讓我看看你的記憶,看你是不是真的問心無愧。”
不遠處,突現一點白光。
趙鯉一步一步朝着那白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