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莫看年紀不大,在他伯父的庇護下五毒俱全,垂頭掩去譏嘲笑意。
他道:“是啊,就是銀子的事,再說……這河房裡少一兩個人算什麼事。”
趙淮幾人沉默不言,似在思忖。
片刻後,幾人做出了不出意料的決定。
既然,河房之中失蹤一個人不算什麼,那不若……
沒關緊的門縫,風擠壓進來,嗚嗚風聲如鬼哭。
趙淮在衣袍下擺細細擦了雙手,又用汗巾擦去額上汗水。
他聽見郭浩滿口應承:“諸位叔伯放心,我定好生收尾。”
說罷,郭浩扯了床上豔紅菱花被,将姜寒屍體蓋住。
“這便好了。”趙淮長出一口氣,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見狀着貼心的郭賢侄又寬慰道:“您放心,隻是一次意外,此事絕不會再有旁人知曉。”
他故意拖長的尾音上揚,竟似在笑一般。
“畜生!”
姜婆子看着他們,本就哭得視線模糊的她,再流下眼淚來。
趙淮幾人腳步踉跄離開。
宅中隻餘下郭浩一人。
他臉上笑容忽而一收罵道:“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這群老不死的。”
他嘴上唾罵不已,彎腰用那條紅被将姜寒卷起,扯了條系床帳的絡子拴緊。
“來人。”他喊了一聲,一個五短身材的随從進來。
見地上條狀的被子,這随從一點不驚訝。
郭浩手一指道:“擡到後院去。”
随從沉默将地上卷成卷的被子扛在肩上。
他們朝着後院去。
郭浩一指後院的井道:“扔進去吧。”
“也不差這一個了。”
扛着屍體那随從聞言猶豫了一陣,他說:“近來總有傳聞說這偏院不太安甯。”
郭浩拿眼一斜他:“怕什麼?”
“回頭你去請張紙符貼在井台上便可。”
“過段時間,小爺我說不得便不住這破宅了。”
他想到美事嘿嘿直笑。
那随從不敢違逆了他的意,一彎腰将肩上扛着的屍骸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