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說,有人要殺人。”
馮寶話音落,棉花人猛跪了下去,如人一般對着趙鯉叩首。
這夜狀已經告到了門前,趙鯉沒有不接的道理。
心裡歎了口氣,她問馮寶:“誰要殺人?殺誰?”
馮寶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棉花人,作側耳傾聽狀。
隻不知是不是附身棉花人的羅圈腿魚智商不夠,許久,馮寶有些苦惱啃手指。
“魚說,有壞人要害好人。”
這說了跟白說一樣的線索,讓趙鯉長歎一口氣。
不過料想棉花人能抱着馮寶穿過鎮撫司來告夜狀,應當确實是牽扯人命的。
否則路上五脊六獸及狴犴不會放行。
趙鯉揉了揉眼角,又問:“那魚認識路嗎?”
馮寶又去看那棉花人偶,随後肯定道:“嗯!魚認識!”
“姨姨,快點,好人要死了。”
“知道了!”
趙鯉極為利索,很快換了身官服,佩刀佩在腰側。
見黑白企鵝一副要跟着去的樣子,趙鯉叫它留在這照顧沈花花。
自己卻是趁着夜色,把馮寶夾在臂彎出了鎮撫司。
“大馬!”
被趙鯉放在馬鞍前,馮寶快活得直拍手。
那被魚附身的棉花人偶,卻是躁動不安在馬前徘徊。
待趙鯉翻身上馬,還沒出聲,這棉花人便迫不及待朝前奔去。
嫌自己速度慢,它四足着地奔跑,滿頭絲線編的黑發亂晃。
城門上,聽見馬蹄聲被驚醒的守城士兵,見這玩意從長街盡頭跑來,險些原地吓死。
又見趙鯉在後邊追,本要攔截。
卻聽趙鯉喊道:“沒事,我出城一趟。”
趙鯉成日成日内外奔波,誰還不認識她啊,腰牌都不必亮,便有士兵移開拒馬,将城門打開一條細縫。
那棉花人偶像是什麼軟骨生物,朝着城上攀援。
出了城,遠遠站在道邊等待趙鯉。
有它在前引路,趙鯉一路奔馬。
路是越走越熟悉,天蒙蒙亮時,趙鯉立馬在餘無鄉前。
引路的棉花人偶,路上不知在哪被荊棘勾得漏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