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從這兩隻山魈身上得來的碎布。
右手按刀左手探出去:“你們認識地上的人?”
“他和你們有仇嗎?”
趙鯉問得很溫和,但兩隻山魈極畏懼她,兩隻長臂遮臉,蜷縮磨盤之下瑟瑟發抖。
清風客苦笑:“殿下,它們喪失了身為人時的神志,沒法跟它們溝通。”
在趙鯉去永壽寺時,這清風客使盡了手段。
想向這對山魈問出點線索,連帶着也問那棉花人偶。
隻是這三隻無外物刺激時便像發呆的魚,直愣愣望着一個點,清風客是一無所獲。
果如他所說,這對山魈已無之前将地上殘骨砸碎的氣勢,隻蜷縮磨石陰影中。
趙鯉沒得奈何,隻好命人将它們重新捆住帶下去。
空地上遍地碎骨都被斷頭嶺子村的村民收集起來,暫裝進了一個黑酒罐。
一直到收斂完畢,都沒再發現半點關于這殘骨身份的線索。
地面沖洗了個幹淨,除了那個被砸爛的,其餘兩具屍體都就地架柴焚燒。
熊這種東西喜歡食鮮活,這兩人被活吃,骨殖不燒恐惹後患。
趙鯉手邊有朱砂,便索性将這屍骸燒了。
與燒屍青煙并起的,是村中炖肉的煙氣。
那熊腹裡的東西惡心,肉卻是沒問題的。
對貧瘠的山村而言,他們可沒那麼多講究。
趙鯉使了銀錢,請村老炖上的熊掌加了各色去腥臊的藥材在砂鍋中煨着。
剛過中午,沈大黃和沈小花并着企鵝和靈猴蕊四個出山來。
沈大黃張嘴一嘔,吐了四對熊眼珠出來。
又一指山林,示意它們追蹤殺了四隻幼熊。
隻是沒等趙鯉誇,沈大黃貓臉一臉鄭重,爪子在地面寫了個公字。
“公熊沒有追到嗎?”
既有母熊帶崽,有公熊在正常不過。
沈大黃紅布似的舌頭探出一舔嘴角,露出老謀深算的神情,擡爪一指地上四對熊眼珠。
獵殺幼崽時,沈大黃故意在熊屍上留了自己的一撮貓毛。
并帶回眼珠,如此挑釁那公熊若真接近精怪,必來尋仇。
趙鯉不由在它頂瓜皮順着後背到尾巴狠狠撸了一把:“大黃真是巡夜司智力擔當。”
得了誇獎沈大黃一點不驕傲,肥肉顫顫自去等着吃小火煨出來的熊掌。
它美美吃東西去,趙鯉卻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