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有受恩惠的人,壯着膽子同她打招呼或緻謝。
但極親近喊阿鯉的,真沒幾個。
趙鯉摸着沈小花的貓腦袋,側頭看去。
隻見一個皮膚黝黑極瘦的男人,站定在幾步之外。
他本想撲到趙鯉馬前,但被随行的侍衛阻攔。
隻得搓着手一臉讨好看着趙鯉。
這人極瘦,身上衣衫髒得好似梅幹菜。
似乎是個病痨鬼,站這一小會就身形搖晃。
趙鯉眯眼細看,手上一頓。
眼前這人,叫趙河。
趙鯉的養兄,趙瑤光的親哥。
趙鯉微挑了挑眉,實在想不明白這人怎麼會有膽子再站在她面前,并且叫她阿鯉的?
她微挑眉,馬鞭在左手掌心輕敲:“有趣,聽聞你在老劉手下好生學過,怎還是這般沒規沒矩?”
“想來還是老劉沒教好。”
聽見老劉兩個字,叫住趙鯉的趙河過電似的一抖,臉色肉眼可見慘白。
他噗通跪地,重重磕下:“小人知錯,隻是一時口誤,求殿下開恩。”
趙鯉視線掃過。
見城門前有不少百姓,倒也不好太跋扈,損了自己的近來暴漲的口碑。
隻道:“行了,你自去。”
“本官才從平陽辦案回來,奔波兩日疲憊得很。”
說完,她調轉馬頭就走。
趙河敢在這大庭廣衆喊她名字并這般作态,不是作妖就是要道德綁架。
趙鯉才不吃那套。
她轉身就走,留個馬屁股對着趙河。
見預期落空,趙河心急,張嘴便喊:“殿下,念在過去……”
他想當衆揭出趙鯉的過往,提養恩,提莫須有的情分。
但舌頭還來不及翻弄,便聽得一聲厲嘯。
一道鞭影淩空抽來,正正打在他的嘴上。
李慶不比趙鯉,馬鞭準頭極佳。
一鞭抽爛了趙河的嘴打掉他兩顆大牙,也将他将要說出的屁話悉數抽回了嘴裡。
收回帶血的鞭子,看趙河滿地打滾,李慶眯起眼睛扯出一個笑來:“殿下仁德,卻不代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