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掌握靖甯衛與巡夜司,再害怕什麼勞什子非議,便矯情又小家子氣了。
況且,世人也好柴氏藩王也罷,他們不會給任何人非議的機會。
柴氏宗親但敢有别的心思,她便去太廟告狀,太祖會教不肖兒孫做人。
趙鯉的笑聲回響在空蕩蕩的喜堂中。
她實在過于嚣張,趙瑤光終沒忍住,偷掀蓋頭看了一眼。
隻一眼,她眼前一黑,憋在胸口的郁郁随股熱氣沖出,噗嗤吐出口血來。
趙鯉倏地縮腳,怕她吐出的血弄髒了新鞋。
“信王妃,有點不講衛生,随地大小吐。”
為趙鯉量身定做的衮龍袍并非完全男裝樣式,各處裁剪與發冠式樣都綜合了女裝特色。
花裡胡哨,特别,還好看。
趙鯉把玩着自己辮梢上綴着的小珍珠,嬉笑不已。
柴珣随慢了趙瑤光一步,亦吐出口血來,再惹趙鯉嫌棄。
堂上血腥味彌散。
趙鯉站起身,無趣道:“大哥你兩口子真是一模一樣不講衛生。”
言罷,她站起身,視線在堂上一掃。
見藏在柱後的三個‘嫁妝’,趙鯉擡手指了指他們:“你們好生跟着享福吧。”
随後她轉身離開,與柴珣趙瑤光擦身而過前,以隻他們三個聽得到的聲音道。
“二位去了藩地還請老實點,我們會一直看着你們。”
趙鯉側首,打開心眼看了一眼,趴在柴珣肩上那隻獨目獨耳的小精怪。
“一直,一直,看着你們。”
她轉身離開,隻在最後留下這句叫柴珣和趙瑤光都毛骨悚然的話。
出了門去,趙鯉回望門前石獅子。
腦中回憶立在喜堂中,臉色慘白的那兩人,她冷哼一聲:“便宜你們了。”
原本照着趙鯉所想,她是不介意客串一把刺客的。
但……與隆慶帝相處一段時間,理解了沈晏的顧慮。
終究是那老頭的親兒子,老實安分留條性命也不是不行。
“便宜誰了?”
聽見詢問,趙鯉轉頭便見沈晏站在石獅子旁。
沈大人官職未升,卻和趙鯉一樣得了禦賜的新衣裳。
一身玄色蟒袍襯得他氣質穩沉。
“你怎麼來了?”趙鯉驚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