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早已滑向了畸形的深淵。
但沒有人叫停。
沈懷??還太年輕,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愛。
他認為是自己先表白,所以莊弗槿對他所有的好和壞,他都必須要承擔。
“乖一點就能得到你的愛嗎?”
熱水蒸騰,白霧環繞。
他們那麼近的距離,沈懷??也覺得眼前的人看不真切。
莊弗槿拿着換下來的鞋子說:“或許。”
或許,比晴天下的雪花更容易消散的兩個字眼。
甚至算不得一個承諾。
莊弗槿轉身出去了,關上了門。
沈懷??邁步進了浴缸,溫熱的水流安撫他鈍痛的胃部。
其實助孕藥的藥效還在,隻是他和莊弗槿誰都沒有再提起。
恒溫浴缸不知道工作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再次被烏雲遮蔽。
沈懷??知道自己該上床睡覺了,可怎麼都提不起力氣從水裡站起來。
他的骨頭縫都是慵懶的。
浴室門被敲了幾下,然後熟悉的腳步聲來到他身邊。
“一個小時了,你到底要泡多久?”
沈懷??身上未着寸縷,但濃厚的霧氣下,他也并不在意對方看到了什麼。
莊弗槿取過浴巾,說:“自己擦身子,沈懷??。”
在對方離開前,沈懷??撐着牆壁站了起來。
“遞給我,可以嗎?”
如果莊弗槿看他一眼,就會看到他類似邀請的神情。
可莊弗槿偏做了君子,分毫沒有回頭。
“莊弗槿,”沈懷??的一根手指勾住浴巾,“能抱我出去嗎?”
潮濕的空氣像有了重量,壓在人心上,也壓得莊弗槿再無法走出一步。
他聽到一點水聲,是沈懷??走出了浴缸。
沒過兩秒,溫熱的身體從背後抱住他。
一個硬如石子,一個軟如暖泉。
莊弗槿承認,他從前每次觸碰沈懷??,都是帶着警告和恐吓的意味,想讓沈懷??害怕,從而遠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