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莊弗槿是醫院的大股東之一。
悠長明亮的走廊内,沈懷??獨自坐在盡頭的椅子上。
衛褲棉服,看起來還是一位稚嫩的學生。
護士走過來遞給他一張單子,說:“這些都是你今天要檢查的項目。”
沈懷??看到紙上的字是長長的一列,其中都是複雜專業的名詞,他根本看不懂幾個。
第一項檢查要在十分鐘後開始。
沈懷??四下望了望,依然沒有見到莊弗槿的身影。
不會來了嗎?
電影情節裡,丈夫都會陪伴妻子做産檢。
但那是幸福的伴侶。
他們不是。
整形科副主任的辦公室内,莊弗槿對着一盆快要枯死的蘭草出了五分鐘神。
陸铎辰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你再看它也活不下來了,最近幾個科室的醫生都來過,說沒救了。”
蘭草的葉子很細很長,萎靡地垂在土壤裡,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氣的黃色。
莊弗槿說:“長得這麼難看,像根韭菜一樣,活不活着有什麼要緊?”
他從花盆所在的櫃子前轉過身,漂亮的唇角微微下沉。
陸铎辰穿着白大褂,埋頭看桌子上的病曆。
一旁剛磨的咖啡散發出苦澀的味道,空氣裡還有消毒水的氣息。
醫院的環境實在算不上好。
莊弗槿覺得煩心。
找了隻椅子坐了下來。
陸铎辰看出了對方的浮躁,手指托着眼鏡,擡頭笑道:“沈懷??現在要進檢查室了。”
莊弗槿短促地“嗯”了一聲,沒有下文。
“我經常好奇,你會狠心到什麼地步。”
陸铎辰打量着他。
多年的朋友,心裡藏的事彼此都再清楚不過。
陸铎辰知道對方手段淩厲,對待仇家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但那些都是招惹過莊弗槿的人。
以牙還牙無可厚非。
“你想說什麼?”莊弗槿又把那盆蘭草端起來,放到陸铎辰的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