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铎辰往後退幾步,擡了擡下巴對着休息椅:“坐吧。”
男人的眉眼像一座冷漠的冰川。
兩人一站一坐,靜默無言。
沈懷??以為他不喜歡自己,休息了一分鐘,就說:“我可以繼續了。”
“你的身體很不好。”
“沒關系的,你去忙就好了,不用浪費時間照顧我。”
檢查開始前,護士讓沈懷??服用了藥物,他現在感覺非常口渴,而且小腹脹痛。
“你以為是弗槿讓我來照顧你的?”
沈懷??捂住肚子慢慢站起來,他看清了陸铎辰眉宇間的煩躁。
他不敢答話。
他的怯懦讓對方的表情更加難看。
沈懷??在朝下一個檢查室艱難地挪動腳步時,陸铎辰在他身後開口道:“沈眠不是你這樣的。他雖然膽小,但不會自卑和懦弱。”
沈懷??沒有反應。
沈眠始終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那麼多人反反複複地提醒他:
你不如他。
沈懷??的眼中一片迷茫。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不再自信,不再坦率地表達自己。
他做不成沈眠,做不回從前的自己了。
他對着面前的空氣說了聲:“抱歉。”
然後慌忙地關上了檢查室的房門。
日光流轉到陸铎辰的腳邊,投出一條他淡淡的身影。
男人低頭出神片刻,直到沈懷??留下的木槿花香味,再也聞不見了。
他移動腳步,去到産科主任的辦公室。
一位女醫生正在伏案工作。
見到陸铎辰,熱情道:“陸大醫生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陸铎辰是醫院裡最年輕的專家,人品才貌都沒得挑剔。
一張多情又英俊的臉,完全是小姑娘們的取向。
是其所在整形科的活招牌。
“遠姐,我來問一下沈懷??的情況。”
遠萍放下了手中的筆:“怎麼是你來問?我至今都還沒有見過他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