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莊弗槿看不到,拍照片和視頻都不行,恰好我從會所裡出來時……想到拿一支錄音筆。”
“這個是他們在床上助興會錄的,前面的你都别聽,隻有最後一個文件有用。”莊亦樨用手指給徐連筆畫。
“……”
徐連總會被莊二少的下限震驚。
“東西我帶走,你繼續在紐約吃喝玩樂,别讓人發現異樣。”徐連思考片刻,又道,“你沒存着備份吧。”
“天地良心,我哪來得及,我從昨晚到現在過得呀,簡直像條喪家之犬。”
不過莊二少的指天發誓聽聽就算了,他的道德底線向來靈活。
京城,時間正要進入酷熱的七月,陽光灼灼,幼兒園外擠滿了來接孩子的豪車,不少貴婦人下了車翹首等待。
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背着雙肩包,站在班級隊伍的第一個。
老師彎腰,笑着對他說:“小時,獎狀要給家長看哦。”
今天舉行暑假前的家長會,全班小朋友的家長都到了,除了沈雪時。
老師從沒見過他的父母露面,故而憐愛地摸摸沈雪時的頭發,道:“今天會有家長在園外接小時嗎?”
“不會哦,”沈雪時穿着淺粉色短袖短褲,像個小女孩,答道,“而且爸爸看不到東西。”
老師一愣:“那你……媽媽呢?”
“媽媽不在,被爸爸氣跑了。”
瞎眼的爸,出走的媽。
“……”
老師心中五味雜陳。從前她看沈雪時玉雪可愛,和别的愛哭鬧的熊孩子迥然不同,乖乖甜甜的,見到人就禮貌地打招呼,從不掉眼淚。
她以為沈雪時是幸福家庭裡才能養育出來的孩子。
竟然身世如此可憐。
沈雪時遠遠看到自家司機站在了路對面,就和老師揮手道:“倪老師再見,我走了哦。”
倉彬笑眯眯地蹲下來,抱住小少爺。沈雪時展開紅彤彤的獎狀,說:“每個同學都有的,一點也不稀罕。”
倉彬察覺到小少爺身上散發着一點失落,大概因為家長會沒人去而不開心,哄道:“莊總今天來接你放學,就在車上。”
沈雪時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從倉彬胳膊上跳下來,往車門方向跑。
他書包也是公主粉色,蹦跳起來的時候像塊棉花糖。
沈雪時三歲半,站起來不比車底盤高多少,他邁着短腿往座椅上爬,車廂深處,雙腿交疊的高大人影靜望着他。
“爸爸。”沈雪時撒嬌道。聲音脆如青梅。
一隻手穿過空氣,落在沈雪時肩頭,抓貓崽子似的輕輕一提,把小矮人捏到了自己身邊。
沈雪時聞到了冷冽的梅花香,就歪身過去在男人的袖口蹭了蹭。
男人戒煙之後,身體上隻餘這一種幹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