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行遠哥,是我對不起你!你别怪芸知,她也是太在乎我了,心疼我得了絕症才決定給我生個孩子的!”
“你要打就打我吧,等我死後你千萬别拿我兒子撒氣!”
他說完,就淚眼婆娑地給我磕起了頭,渾然不給我半點開口的機會。
我暗罵了句綠茶男,正要開口,卻猛地對上李芸知充滿恨意的視線。
我一怔,那眼神哪像是在看自己的丈夫?
分明就是在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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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李芸知便高高揚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個巴掌!
“夠了!蔣行遠,你能不能别那麼小肚雞腸!我和阿州之間是清白的!”
“我給他生孩子都是為了報恩而已,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麼龌龊!”
“當初我一定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廢物男人!”
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痛意,我的情緒卻異常平靜。
多年來,李芸知打我已經是家常便飯。
她總是罵我窩囊廢,認為當初她腎衰竭全靠裴嶼州替她交了手術費。
可是——
“李芸知,你扪心自問,難道當年我就沒有為你掏空全部積蓄嗎?”
“難道不是我将自己的腎挖出來捐給你的嗎?為什麼你眼裡永遠隻有你的阿州,從來都看不到我為你的付出?”
我忍不住問出了積壓在心底已久的疑惑。
李芸知頓時一噎,嚣張的氣焰驟然衰落了下來。
可是她轉瞬就恢複了理直氣壯,
“你是我老公,為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少廢話了,明天趕緊帶安安去民政局!”
譏諷一笑,原來她還知道我是她老公。
可她隻想享受我的付出,卻不想履行妻子的義務。
我淡淡地将離婚協議遞給李芸知,
“我說過了,我是來找你離婚的。趕緊把字簽了吧,你們一家三口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