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開展第一日,但是所有人已經毫不猶豫地預言了此次畫展的巨大成功。
首日的展出結束之後,慕淺便邀請了所有的工作人員,慶祝兼打氣。
這一日,霍靳西的好友們也都給足面子,紛紛現身畫展祝賀兼參觀,因此慕淺在組織工作人員聚餐的時候,霍靳西也在附近的會所做東邀請傅城予等人吃飯。
幾個人有段時間沒見面,加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飯桌上話題自然熱鬧。
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大事。
雖然隻是一夕之間,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陸氏近年來頗受矚目,因此一出事,所有人都給予了相當高的關注度。
尤其是,這次的事件還隐隐約約跟霍靳西有關。
賀靖忱一馬當先地揪着霍靳西問個沒完,霍靳西卻始終沒有什麼多餘的話,隻是道:“等容恒來了,你們問他,比問我清楚。”
“你少給自己撇清。”賀靖忱說,“你小子的行事手段我還不清楚?這次的事,一看就是你的風格!說吧,陸與江怎麼得罪你了?”
“陸與江能有什麼機會得罪他。”傅城予道,“這事,多半還是跟慕淺有關系吧?”
賀靖忱聞言,蓦地想起一件此前一直沒有得到當事人确切回應的事情,連忙道:“外面傳得風風雨雨,言之鑿鑿說慕淺是陸與川的女兒,到底是不是真的?之前一直想找機會問你,誰知道你小子那麼忙,連回答個問題的時間都沒有!”
霍靳西喝了口紅酒,道:“你倒是真的八卦。”
“喂,我這不也是為了看清楚形勢嗎?”賀靖忱說,“之前你跟陸氏鬧得那麼僵,一副勢不兩立的姿态,我為着這事,雖然跟陸氏合作,也一直沒給過他們好臉色。誰知道現在突然說你們成了一家人,你說說,我這個夾在中間的,該怎麼做人?”
“是不是一家人,你心裡沒數?”霍靳西淡淡反問了一句。
賀靖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蓦地明白了過來。
霍靳西會對陸與江出手,那就說明,他根本沒有跟陸家和解的意思。
可是這樣一來,事情卻似乎更複雜了。賀靖忱怎麼理也理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糾葛,偏偏霍靳西嘴裡能問出來的事極少,賀靖忱抓心撓肝,一直等到姗姗來遲的容恒,立刻抓住他坐到了自己身邊。
“說說,陸與江那事什麼情況?”賀靖忱問。
“案件還在偵查階段,不能透露太多。”容恒審訊了一夜一天,這會兒滿目血絲,滿臉疲憊,一來就癱坐在椅子上,啞着嗓子回答了這麼一句。
“我去!”賀靖忱大怒,“你小子跟我玩這套?”
容恒瞥了他一眼,又對上霍靳西的視線,這才開口道:“總之,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錄像錄着,雖然陸與江這次沒有親自執槍動手,可是他這條教唆同犯罪,沒那麼容易洗得清。”
霍靳西聽了,微微點了點頭。
傅城予道:“陸氏這幾年漸漸勢大,愈發橫行無忌,也該滅一滅他們的氣焰了。隻是你也真下得去手,陸家的女兒這個身份,就真的那麼不值一提?”
容恒正有些失神,忽然聽到傅城予後面那句話,不由得一怔,“什麼?”
問出口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傅城予那句話是沖着霍靳西說的。
回過神來,容恒頓時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聲,端起面前的酒杯來灌了一大口。
霍靳西瞥了他一眼,才回答道:“她的确不需要這個身份。”
賀靖忱聞言,啧啧歎息了一聲,道:“的确,隻要她是你霍靳西的太太,這一個身份就足夠了,對吧?沖冠一怒為紅顔啊,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小子會這麼多情——”
話音未落,他忽然就想起多年以前霍靳西的模樣,一時卡住之後,又自顧自地道:“要說還是慕淺厲害啊……早些年她在桐城的時候,霍二那副風騷得意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後來她走了,這小子就變得不是人——現在回來了,得,霍二的變化,大家都看得見吧?唉,可恨我沒早些認識她,也許就有機會見識見識她對男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霍靳西聞言,淡淡擡眸掃過他。
“勸你别。”容恒懶懶地開口道,“我哥跟慕淺假模假式地約會過幾次,後來一直被霍氏追着打,丢了好幾個重要項目,一年少賺了幾十億,一直到最近才找到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