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帆原本滿目陰沉,一擡眸看到從樓上緩步而下的慕淺時,卻緩緩笑了起來,開口道:“淺淺,你的畫堂,就這麼對待客人嗎?”
慕淺停留在樓梯中段,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葉先生真覺得自己是‘客人’?”
話音剛落,門外再度傳來數輛車子的緊急刹車聲,随後,十來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出現在了葉瑾帆身後,門裡門外,瞬間成為對抗之勢。
因為葉瑾帆那邊人數占優,吳昊雖然帶着四個人,氣勢還是有些被比了下去。
饒是如此,慕淺卻仍舊隻是冷笑了一聲,道:“客人?”
葉瑾帆淡笑了一聲,道:“淺淺,能和平解決的事情,何必要用别的方法呢?你這畫堂裡都是精心挑選的畫作,萬一有什麼損壞,得多心疼啊?即便不心疼,萬一吓着你這個孕婦,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慕淺聽了,眼神卻仿佛瞬間明亮了一些,道:“那你就試試看,能不能吓到我好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葉瑾帆低低應了一聲,旋即便退開了兩步,吩咐身後的人,“動手。”
“誰敢動手!”
身後蓦地傳來一把男人的聲音,葉瑾帆微微回頭,就看見了臉上還帶着擦傷的齊遠。
而齊遠身後,是正從剛剛停下的車子裡走下來的霍靳西。
與前段時間常見的休閑裝扮不同,今天的霍靳西一身黑色西裝,端正持重,凜然肅穆,已然恢複了工作的日常狀态。
眼見着畫堂門口的情形,霍靳西緩步走上前來,與葉瑾帆相對而立。
“好大的陣仗。”霍靳西視線涼涼地從葉瑾帆臉上掠過,“葉先生這是想幹什麼?”
葉瑾帆淡笑了一聲,道:“我在這畫堂裡弄丢了東西,偏偏淺淺不讓我進門,那我就隻能自己動手找了。霍先生不介意吧?”
“如果我說介意呢?”霍靳西說着話,卻并不等葉瑾帆回答,與他擦身而過之後,徑直走進了畫堂裡。
慕淺仍舊站在樓梯中段,見到霍靳西從自動讓開的人群之中走進來的瞬間,她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看向站在門口的葉瑾帆,“葉先生還準備動手嗎?”
葉瑾帆再度笑了起來,随後點了點頭,道:“霍先生的面子,我怎麼都是要給的。既然進去找不得,那我就在這裡等着好了,興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丢了的東西,自己就出現了。”
說完這句,葉瑾帆目光隐隐一沉,又看了霍靳西和慕淺一眼,轉身就離開了畫堂門口,重新坐進了停在路邊的車子裡。
霍靳西緩步走到慕淺面前,伸出手來握了她,轉身朝樓上走去。
“你今天早上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要開嗎?”慕淺問,“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霍靳西淡淡道:“懷安畫堂是我親手設計,我可不願意看着它毀在一隻瘋狗手上。”
慕淺聽了,淡淡笑了笑,目光落到前方的休息室門上時,那絲笑意便驟然消失不見。
回到辦公室,陸沅依然緊盯着監控畫面,聽見他們進門的動靜,才擡眸看了一眼。
“葉瑾帆是打算守在這裡不走了嗎?”陸沅問。
霍靳西看着慕淺,道:“他要忙的事情不少,你覺得他能守多久?”
“他愛守多久守多久吧。”慕淺說,“随他的便。”
陸沅微微蹙了蹙眉,“那葉惜……”
“也随她。”慕淺說,“她如果想見他,就讓她去見,她想重新回到他身邊,别人也攔不住。”
慕淺說完,忽然呼出一口氣,伸手拿了自己的手袋,道:“今天我心情好,畫堂下午關門休息,我們去吃午飯吧!”
霍靳西攜慕淺和陸沅離開畫堂之際,葉瑾帆正坐在車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