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攜慕淺和陸沅離開畫堂之際,葉瑾帆正坐在車子打電話。
他看着他們從畫堂裡走出來,看着畫堂所有的員工逐漸離開,看着畫堂的門被緊緊關上,始終不為所動。
同樣沒有動的還有齊遠帶着的一群保镖,個個站得筆直守在畫堂門口,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葉瑾帆看在眼裡,隻是冷笑。
他在那裡,從白天就坐到了晚上。
直至夜深人靜,展覽路途人逐漸稀少,懷安畫堂門口,依舊有兩撥人,呈對峙之勢。
将近十個鐘頭的無事發生,讓這種對峙少了些劍拔弩張,多了幾分疲憊。
齊遠坐在車裡,按着額頭,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地打瞌睡的時候,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什麼聲音,像是某種似曾相識的樂器,發出了短暫的兩聲響。
齊遠蓦地擡頭,看見葉瑾帆已經下了車,正倚在車邊,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隻口琴。
短暫的試吹過後,葉瑾帆重新将口琴放在唇邊,看着畫堂大門的方向,緩緩吹奏起來。
一曲《月半小夜曲》,清冷悲涼,如泣如訴,在這寂靜的夜裡萦萦繞繞,傳至每一個該至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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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隻有他(shukeba.com)
一秒記住,!
懷安畫堂二樓,地燈昏暗,寂寂無聲,仿若空無一人。
然而,休息室内,卻有一個身影獨自倚牆而坐,一動不動,如同已經過去了千年。
而如若千年真的可以這樣轉瞬即過,那這些所謂的痛苦,在歲月的長河之中又算得了什麼?
隻可惜,她無力避免。
葉惜頭靠在牆上,目光穿過休息室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窗外一輪明月。
然而,她目光混沌,毫無焦距,看得窗外那輪月亮都有了重影。
直至耳畔忽然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很輕,她卻還是聽到了。
那是口琴的聲音,她曾經再熟悉不過的一款樂器,縱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可是哪怕隻是一聲響,也能觸及無數藏在心底的往事。
更何況,這隻口琴吹奏的,還是一首曲子。
葉惜眼神忽然清晰凝聚起來,連窗外那輪明月,都恢複了原有的模樣。
她聽到了,聽到了那首她再熟悉不過的《月半小夜曲》。
幾乎是無意識的,葉惜忽然就站起身來,控制不住地循聲而去,隻希望能夠聽得清楚一點,再清楚一點……
一直到懷安畫堂入口處,那首曲子,終于清晰到無以複加——
是那首歌。
是那個人。
葉惜原本已經接近幹涸的淚腺,忽然又一次潮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