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再回到家裡,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而容隽喝多了酒,衣服都沒換就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
喬唯一見狀,微微歎息了一聲,上前幫他脫掉身上的襯衣和褲子,又走進衛生間擰了張熱毛巾出來給他擦了擦臉和身體,這才将他推進被窩裡。
做完這些她才走進衛生間洗澡,腦子裡卻始終都沒想出個好法子,這讓她焦慮到整晚都沒睡好。
沈峤是高知分子,當初辭了體制内工作出來創業也是憑着一股傲氣,雖然他那些知識分子的清高和執拗在外人看來多少有些不可理喻,可是他畢竟是她小姨的丈夫,他們夫妻之間自有相處之道,她這個外甥女也不能評論什麼,隻能希望他們好。
隻是沈峤那個性子,這件事實在是有些不好處理。
翌日就是除夕,容隽的公司在昨天放了假,因此今天他是不用上班的,而喬唯一則還要上完今天才能放假。
容隽一早伴随着頭痛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喬唯一已經在衛生間洗漱了。
容隽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進衛生間,喬唯一正在淋浴間洗澡,他徑直走進去,強占了一席之地。
“老婆,一起洗……”
“你臭死了……”喬唯一推開他的臉,說,“我都洗完了,還趕着上班呢,你自己洗吧。”
偏偏容隽不依不饒,就是堵着她不讓她走。
“都大年三十了上什麼班?”他說,“不去了!”
“你又來了?”喬唯一看着他,臉色微微僵了下來。
容隽與她對視片刻,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讪讪地放她出去,自己沖洗起來。
喬唯一剛剛吹幹頭發,容隽就從淋浴間走了出來,衛生間很大,夫妻倆各自占據一方天地,做自己的事。
容隽簡單塗了點東西上臉,從鏡子裡看到喬唯一正拿着手機在發消息,轉身就走到了她身後,一把拿過她的手機,“一大早跟誰發消息呢?”
“容隽!”喬唯一有些無奈。
容隽已經看到和她聊天的對象是謝婉筠,兩個人正說起沈峤一夜未歸的事。
“怎麼了?”容隽微微擰了眉,“他們倆又吵架了?”
喬唯一拿回自己的手機,道:“你别管,你不能管。”
容隽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道:“管不管是一回事,但是我總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喬唯一微微歎息了一聲,才道:“姨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現金流已經完全斷了,現在岌岌可危呢。”
容隽聽了,不由得微微皺起眉來,“怎麼會這樣?”
“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喬唯一說,“小姨可能多追問了幾句,兩個人就吵了起來,他昨晚就沒回家。”
“他那個臭脾氣,也就小姨忍得了。”容隽說,“自己做生氣賠了本,回家拿自己老婆撒氣是怎麼回事?”
“這事我們管不着。”喬唯一說,“不過我不想小姨這麼擔心,所以想拿筆錢出來幫幫姨父的公司……”
“嗯。”容隽随口應了一聲,道,“要多少?”
喬唯一連忙拉住他,說:“現在不是要多少的問題,而是怎麼把這筆錢注入他的公司……我不能出面,你就更不能出面了。”
容隽聽了,不由得高高挑起眉來,道:“那是怎樣?要幫他,還得偷偷摸摸的?”
“容隽……”喬唯一忍不住攬着他的手晃了晃。
容隽無奈地轉開臉,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