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麼才能緩解?
如果他們還能再有一個孩子……那是不是就能治愈一切?
容隽想着,垂眸看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因為内疚,因為羞愧。
四年相戀,兩年婚姻,十多年感情糾葛,他究竟帶給了她一些什麼?
他忽然想,她執意要離婚應該是對的,因為他真的沒有給她幸福。
又或許,她現在提出要一腳蹬了他,他也無話可說。
可是她沒有。
都這樣了,她還願意再給他一個回頭的機會……
容隽默默伸手抱緊了她,再沒有多說一個字。
……
經過這個晚上後,兩個人的生活極其迅速地恢複了平靜。
這種平靜并不單是指這次的插曲過去,還有容隽的狀态。
如果說此前他還處于極度的興奮狀态中,這天之後,他整個人似乎都冷靜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喬唯一起床時,他就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早餐,這一次不再是讓人買上來的,而是他親自做的——白粥和煎蛋。
“家裡也沒什麼食材,隻能吃這個了。”容隽對她說,“下午我去超市買點菜回來,以後咱們多在家裡做飯吃。”
喬唯一聽了,不由得道:“還是别買了,買回來我不一定有時間做。”
“我來做。”容隽說。
喬唯一對此沒有發表意見。
這樣的話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說過,那個時候也做了兩三次吧,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實踐過。
然而讓喬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容隽這一做,就持續不斷地做了連續一周的早餐和晚餐。
其實他以前隻是粗略地學了一下,後面也沒有什麼機會持續鍛煉和精進,因此他的廚藝可以說是很差……可是這次卻是不同的,他似乎是真的用了心,每天晚上都會請家裡的阿姨過來指點,又買了一堆烹饪書每天晚上抱着研究,因此這一周的時間,喬唯一的夥食開得都很不錯。
一周後,許聽蓉忍不住聞風而來。
她原本不想太過于插手容隽和喬唯一之間的事情,因此并沒有怎麼出現在喬唯一面前,避免給她壓力,可是這一次,她卻是真的忍不住了。
許聽蓉到的時候,喬唯一剛剛下班,兩個人正好在樓下遇見。
“唯一,你别怪我來得唐突。”許聽蓉說,“我就是心裡沒底,想看看容隽到底怎麼了——我聽家裡阿姨說,他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喬唯一聽了,不由得微微頓了頓。
事實上,她才是這一周時間裡跟容隽一起待得最久的人,容隽有什麼變化,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他的确是跟從前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早晚給她做飯的變化,而是整個人,由内而外産生的變化。
如果說在此之前,她認識的容隽還是一個有着大男孩天性的男人的話,那麼這一周時間,他的孩子天性盡數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