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驚。
我爹正好從前院匆匆趕來:“阿瑤,你說什麼?”
“你們将我和薛玉柔偷梁換柱的事,陛下已經知道了,傳陛下旨意,所有知情人士,全部賜自盡。”我舉起聖旨,望着面前的衆人,幽幽道,“我娘除外。”
“不可能!”薛玉柔第一個反應過來,“陛下要是知道了,怎麼可能不先把你殺了?”
裴钰也一把搶過聖旨,悲憤道:“阿瑤,就算你恨不得殺了我們,但你也不能假傳聖旨吧!”
“私自逃出宮,還假傳聖旨,你實在太令爹失望了,我現在就把你綁了,送回宮裡去!”
“誰敢綁朕的皇後!”眼看薛家的小厮們就要動手,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陛下一襲玄衣,衆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我爹,他簡直看呆了。
薛玉柔也睜大了眼睛,怎麼都不敢相信:“你是陛下?不是說陛下是個毀容的瘸子……”
“放肆!”皇帝身邊的内侍高聲。
我爹被這一句話吓破了膽,重重跪在地上,口中喃喃:“是陛下,是陛下……”
“竟敢侮辱陛下,來人,打!”不等薛玉柔開口辯駁,重重的巴掌已經打到她嘴上,直将她臉頰打得高高腫起,口吐鮮血。
裴钰也頹廢地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看着眼前玉樹臨風的男人,至今搞不懂他為什麼要替我出頭。
7.
“薛明遠,欺君之罪,你可認?”皇帝緩步走到我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我爹頭也不敢擡,顫着聲道:“陛下,老臣……”
“兩日前,東廂房。”皇帝緩緩吐出幾個字,“想清楚了,認,還是不認。”
我爹頹然坐在地上,臉上一片死灰色。
“陛下,我是被逼的!”裴钰立刻反應過來,跪行至皇帝面前,痛哭流涕,“是這個老不死的說一定要保住庶女,是他逼我娶薛玉柔,我與阿瑤自幼訂親,要不是他逼我,我怎麼會背叛阿瑤?”
“真髒。”眼看裴钰的眼淚就要落到他靴子上,皇帝冷聲吐出兩個字。
不必他開口,幾個侍衛立刻将裴钰拉遠,裴钰的慘叫聲剛剛出口,就被猛地打了嘴巴,随後戛然而止。
“你認就好。”皇帝繼續看着我爹,“看在薛相三朝元老,又有功多年,朕特意從寬發落,恩準你流放三千裡。”
我爹感激涕零:“多謝陛下開恩,多謝陛下開恩!”
最後,皇帝将目光移到了薛玉柔臉上。
薛玉柔的臉已經被打得變了形,此刻哭得比誰都厲害:“陛下,我隻是一個弱女子,除了聽從我爹的安排,我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