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柔的臉已經被打得變了形,此刻哭得比誰都厲害:“陛下,我隻是一個弱女子,除了聽從我爹的安排,我能怎麼辦呢?”
我爹頹然地看了薛玉柔一眼,見她把罪責全推到自己身上,死死閉目,落下了淚水,
“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了内情,我情願入宮,做陛下的皇後!”薛玉柔哽咽着,“臣妾一定好好服侍陛下,陛下可以把這個冒牌貨給殺了!”
“殺?”皇帝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
薛玉柔渾然不知,使勁點頭:“我也是被騙的,欽天監選中的應該是我,我願意随陛下入宮!”
“你竟要朕殺了朕的皇後?”皇帝的語調冷得厲害,薛玉柔吓得哆嗦起來。
“她、她是冒牌貨,她是假的……”
一個眼神,先前掌掴薛玉柔的人再次動手,給她狠狠封了嘴。
“薛相,你這一家子,當真是有意思。”皇帝又看向父親,眼中帶着玩味地笑,“你女兒女婿與你同罪,一起流放去吧,朕倒是想看看,你們能狗咬狗成什麼樣。”
我爹憤恨:“老臣隻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女兒!”
清理完了在場衆人,皇帝幽幽看向我。
我忍不住後退一步:“陛下要如何處置我這個冒牌貨?”
8.
皇帝帶我回了宮,當作無事發生一般,與我共用晚膳。
我實在沒辦法安心吃飯,整個人心緒不甯,給皇帝夾菜掉到了桌上。
“陛下恕罪。”我連忙跪下請罪。
皇帝放下筷子,揉了揉額角:“相府并非亡于欺君,而是造反。”
我隻覺得心裡咯噔一下,小命難保。
“病重,選後,都是朕放出去的風聲,欽天監的人選是早就定好的,薛家女兒。”皇帝看着我,慢慢将這些事情講給我聽。
他剛登基的時候,我爹把持朝政,不肯放權。
他那時無力與我爹對抗,便裝病示弱,免得我爹狗急跳牆,起兵造反。
他從不以真面貌示人,上朝也戴着面具,借由從此選後事件,扮成内侍,光明正大住在相府,尋找我爹造反的證據。
兩日前的東廂房,他找到了我爹藏銀錢的藏寶圖,我爹雖有所察覺,卻沒找到刺客是誰。
直到今日,他話中的意思很明确,我爹要是不認欺君之罪,他就會以造反之名抄家問斬,屆時不僅是他自己,就連薛家宗族都要覆滅。
“朕倒是沒想到,居然還看到了你這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