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北平能壓過他氣焰的人可不止一兩個。
到底還是時機不夠……雲秉目光閃爍,忽問:“你師傅呢?”
梁小真低頭,說了一句讓雲秉臉色更難看的話。
“都統府上有人乘着宴會入侵,被師傅發現,已匆匆追出,隻告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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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小真跟郝雲通看到我的禮物,肯定會往我故意警告提醒雲秉的方向解釋,好讓我跟雲秉結怨,那我就對他們沒威脅了,他們也可以盡力以雲秉對我的殺機随便動手。當然啦,我送那禮物的主要意思還是祈禱雲都統的棺材本遲早要在這亂世中豪強盜走,将來下場難看……”
秦魚心眼很小,雲秉先惹她的,不怪她這麼歹毒,但這話讓嬌嬌搖擺尾巴,有些不贊同:“我看這人根基挺穩,比那衛蒼厚實,畢竟年紀一把,你憑什麼确定他會成為失敗者?”
“現在的民國歸根究底處于四方角逐的階段,四方分别是北洋政府代表的軍閥、英美法德等外來勢力、已經實際侵占東北三省的日本跟代表老百姓意志的共産革命進步者,目前看來,北洋軍閥很顯然還是蕭氏當家做主,衛蒼跟雲秉乃至葉衡都在蕭氏根基下,而Nikola
Tesla是第二方國外勢力的一個美方代表,雲秉跟Nikola
Tesla不對頭,但又談不上敵對,可又很有底氣,敢在蕭氏眼皮底下謀其他的,說明他另有後台,按照國際形勢跟力量分析——這個後台隻能是日方。”
“有日方背景支持的雲秉要進一步幹掉蕭氏,隻能借助日方力量,假如他成功了,日方是一個極度自信排外的種族,不可能把北洋政府這樣緊要的實權給他,他隻能是傀儡,最後還得面臨諸方壓力——自古傀儡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俗稱炮灰龍套!這跟被盜棺材本有什麼區别?”
秦魚拿雲秉開撩,就是因為判斷出這厮看似根基深厚,其實處境最敏感,她在他身上高調挑釁,多少也因為最不喜歡他的背景。
日本?呵呵呵!
“奧,也有道理,但你好像少算了人哦,難道上海跟其他地方的軍閥派系就不重要了嗎?比如那什麼姓顧的,我覺得他給我的感覺比衛蒼還吓人。。”
秦魚撇嘴:“我說的那個北洋軍閥最終會一統,否則無法應對其他三方越來越強勢的姿态,往哪兒一統?中央跟地方一統呗,但誰統誰我就不知道了,再且說如果統不了,那麼這地方軍閥就會陷入一個暧昧立場——選擇哪一方入股,是英美法德勢力,還是日方?亦或者……共産革命。”
“你是在以原來的世界軌迹揣度嗎?”嬌嬌覺得這也是一種外挂。
但秦魚皺眉搖頭,“不能,我分析過這個世界,跟我那個世界的民國戰争時間曲線并不一樣,勢力之間的強弱也不近相同,人不一樣,如果說時間跟人這兩個最大的變量都不一樣,那就不好按照原來的來推算……而且你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也是跟我那個世界一樣最終共産勝利,事先共和國一統,結束亂世,黃金屋還會讓我回到這裡?”
奧,也對!黃金屋就這尿性!不對!嬌嬌忽然毛骨悚然起來。
“難道說最終會是日本赢了?!!!”
這烏鴉嘴特麼厲害了。
第206章
浴室之外
秦魚臉都黑了,最慘的是她竟然也有這種不詳的預感。
“不管它的最差結果是什麼,反正我來了。”秦魚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副本九死一生,所以在一開始就拼了命增強自己,到現在還不改苦練的習慣,否則她兩年前大概就死了。
“不是你來了,是我們一起來了。”嬌嬌提醒她,秦魚笑着應了。
正在開車回家,嬌嬌坐在副駕駛座,車子開過雲家宅子外的山道,才開半路就聽見了雨聲。
下雨了,大半夜下雨有些不讨人喜歡。
秦魚控制着方向盤,看了看路燈有些被遮罩的光度,略皺眉,這邊路燈有點差,也不修修。
小心為上,秦魚控制了車速,怕在下雨天打滑出車禍,不過這一路跟她同道的車子倒是越來越少了,加上是下雨天的晚上,路上行人稀少,過了公園外的車道時,秦魚跟嬌嬌都感覺到了輕微的聲響。
齊刷刷看向路邊的法式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