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騷(這個點是吃年夜飯的時候,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
外面有燈盞,借着月光,其實還是有些光度的,蔺珩一直都有不提燈盞的習慣,因在他看來,這世上的路再黑,也有燈照不明的時候,他不信燈盞光輝,甯可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前行。
所以他雙手負背,一個人漫不經心走進院落,背影有些拉長,不經意間瞥到魚池邊上地面上沒有水迹,但魚已經不見了,那就是兩天前就被撈了吃?
不過既給了她,也無所謂她怎麼處置。
蔺珩偏過臉,沿着中間石闆路往裡面走,進了中堂内廳後,他偏左一看,屋内還是安靜。
他靴子低厚,踩在石闆路上聲音不小,習武之人不可能聽不到動靜。
沒反應,要麼修煉到了緊要關頭,要麼就是故意躲而不見。
躲就躲了,他還偏要見她不成?
一個采花賊當自己是青樓絕色花魁呢。
心機深沉如蔺珩不置可否,正要轉身出去,忽聽到裡面有水聲動靜。
應該說,水聲一直都有的,是他走近後就沒了,看他站着不動一會,又故意弄出了動靜是吧。
怕他進去?
而此時的秦魚是這樣想的——她剛剛練完功,渾身都是兩天累計下來的汗水,不得洗個澡麼,誰想到剛下了浴桶這姓蔺的就不請自來了呢,來就來了,還站外面不走了,也不動彈。
秦魚想了下,故意鬧出水聲,讓對方明白自己在洗澡,以蔺珩這厮清高冷傲歹毒不近女色的尿性,估計會猜到她的用意,冷嘲一下然後管自己走了。
果然,蔺珩也的确是這麼想的,但他沒動。
因為他的想法悄悄拐了一個彎——一個沒什麼貞操跟道德可言的采花賊竟還用這種手段來逼他走?
蔺珩雙手負背,慢條斯理說着話,往前踱了幾步,擡腳,一腳踹開那扇門。
“男子漢大丈夫,洗個澡還扭扭捏捏,有什麼是我蔺珩見不得……”
他的語氣頓了下,因為門被他猛踹開後,門撞擊在其他門扇上,但他先見到了屏風後的浴桶有人一閃,披在上面的外袍被拽了下去,直接穿上了。
穿是穿上了。
蔺珩卻覺得剛剛一閃而過時,那月光照屏風顯輪廓,百鳥朝鳳圖,騰飛的青羽鳳凰後帶白紗,白紗後面有一片曲線優美的輪廓。
也隻是一瞬,近乎錯覺,然後他便見到了皮袍覆背脊。
款款寬松,青絲鋪肩頭。
“相爺?”秦魚系着帶子出來了,還是那張男人的臉,外袍也穿着,就是頭發都濕着。
男人。
蔺珩看着是男人。
但若是不看這張臉,月光瑩瑩,縱是男人的衣袍,他也知道什麼叫月華身姿。
很古怪。
别扭。
明明是采花賊,卻端是一副要被人采的模樣,莫非傳言有誤?
蔺珩不動神色,“打擾小魚公子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