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
“天策閣獨立,朝廷也不願意把這件事掀在明面上,所以跟天策閣接洽負責此事的人不會是文武百官,更不會是蔺珩,要麼是父親您,要麼就是皇室成員。”
上聞遐迩表情淡淡,“我年紀大了,朝堂的事都管不動,别說這些武林打打殺殺,帝君提出的時候,我推了。”
“所以啊,才有越河圖的回歸。”上聞雅緻笑得如同一隻貓兒。
送請柬也能動用這樣一位大親王?不過是打着名号另有調遣而已。
“然後呢?這跟你有關?犯得着讓你千裡迢迢回來?”
上聞遐迩睨着她,“我年紀大,你别老吊着我,把我吊死了你好趕上披麻戴孝?”
這是親爹啊。
上聞雅緻有點想念幼時在這位大太師背上騎大馬揪胡子的時光了。
“天策閣動,就代表皇室跟朝堂也要插手武林之事,想想之前蔺珩跟青煌山秦家的接觸,也是入武林,呵,這一前一後都入武林,總是有點意思的吧。”
上聞遐迩有些氣急敗壞:“你就是奔着這點意思來的?不遠千裡看熱鬧?”
上聞雅緻端着茶,輕輕在茶杯别了下杯蓋,輕吹口氣,“一朝嫁做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别離,我回來,自然是為了利益。”
“已滅了的宗門哪有什麼利益,武功?你要練武不成?你現在錢多得可以淹死人,挂一個懸賞就不知有多少人替你賣命,就你這嬌滴滴半點苦不肯吃的性子,紮一個馬步都得哭一盆眼淚。”
上聞遐迩半罵半吐槽,他的幺女卻喝着茶,放下杯蓋,朝自己的老父親眨眨眼。
“我不練啊,但可以送泠韫嘛,她如今可正需要。”
“再說了,誰說霧宗留下的就是那些絕世武功,不是還有寶藏麼?”
上聞遐迩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盯着自己女兒,後者眨眨眼,像是貪财的貓兒。
“我說的是前朝姬氏遺留的帝國寶藏,我想,就算是最差勁的金銀巨富我也是喜歡的,更别說還有什麼其他的”
兩父女當夜亢長而隐秘的談話大概就是以老父親的冷笑不語結束的。
如果秦魚在這裡,大概也聽不到他們談話,因為這兩父女身邊都有至強高手保護隔音。
還好秦魚不在,然而兩個至強高手都沒留意到後院的樹木枝頭休憩着一隻麻雀,這麻雀眼珠子滴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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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日再見秦魚,葉柔正捧着肚子在院子裡散步,走廊迂回,不經意間正見到這人坐在石頭凳子上,從她這邊看,可見這人正懶散得翹着腿,彎着腰。
同是女人,女人擅觀察,不管聰明與否大抵如此,葉柔也下意識覺得這個人的側面看起來十分纖薄柔細。
比如腿的長直細,比如腰肢下伏的弧度,再比如她的一頭濕發。
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澡,綁發都很随意。
雖是男兒,卻有玉色。
就是行為有點怪,她竟伸手灑米粒在地上~看樣子像極了喂魚,其實是在喂麻雀。
好幾隻麻雀呢,不知道為什麼,一隻隻都很肥。
叽叽喳喳的。
聽起來吵鬧,但又顯得喂鳥的人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