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主動起身,在管家上手之前拿起竹竿,探過秦魚的手腕,把竹竿放進她手裡。
秦魚察覺到她有些傷感,或許是覺得難過。
但上聞泠韫有些刻意壓抑,直到她帶着秦魚去找葉柔跟嬌嬌的時候,秦魚開口說話。
“你要是太難受,想哭什麼的,可以趴我肩頭哭一下,雖然我沒以前黃媽媽那麼胖乎乎的,胸也沒她大,趴着不是那麼舒服。”
上聞泠韫本來很難過的,愣是被她這番話氣笑了,帶着些許哭音說:“你還得意了不成?”
秦魚歎氣,“她真的是我易容時最高難度的一個了,你以為每天帶着那麼多棉花球不累呢?那段時間我最怕被人潑水,萬一這水滲透下去,癟了什麼的……”
上聞泠韫下意識想那畫面,好吧,她哭不出來了。
“你這人……是故意逗我的麼?其實就是不讓我哭。”
“你哭起來不好看。”
“……”
上聞泠韫拿秦魚沒辦法,又端詳了下她蒼白的臉,因為手臂勾着秦魚的臂彎,她能感受到這具身體的單薄跟細弱。
沒了宗師級實力,便是自己也能輕易欺辱她。
何況蔺珩那樣的人。
“他……對你還好麼?”
這個問題,葉柔也問她了。
兩個問題重疊的話,當着兩女的面,秦魚揉着腿上沉甸甸的胖墩肥貓肚子,笑了笑,說:“你們希望呢?”
兩女回答也挺一緻。
更甯願蔺珩對她有男女之情。
至少這樣反能确保秦魚的安危。
“男女之情是這人世間最薄弱的感情。”秦魚的話有些輕。
兩女一怔,雖說她們沒經曆過,但對愛情其實是有期許的,也見過這樣的感情,奈何秦魚如此悲觀,莫非她不信?
“我信啊。”秦魚的笑容很溫柔,也很淺淡。
“但你們不知道……這人世間情愛分輕薄厚重,父母之愛,入骨入血,與生俱來,無所謂虧欠與否。朋友之情,可入骨,但不動心。”
“唯獨愛情不一樣。”
她倚着柱子,閑散坐在光滑的紅木地闆上,看着閣外雲卷雲舒,朝花夕拾。
“若有這麼一個人,不求回報,不計得失,為你無原則退讓,付出。”
“可厚重?”
兩人認為這當然很厚重,可秦魚為何又說它薄弱。
“因為這世間坎坷,往往首先逼迫你舍棄的就是最厚重的。”
“仿佛要沉船的危機時刻,你是先抛棄重的物件,還是先抛輕的?”
自然是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