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魔宗的人來了,我們也進來了,想來蔺珩那些人也快了。”
葉笙驚訝,若有所思:“師傅覺得蔺珩如今脫得開身?越太初跟蒼東那邊恐怕都不容他懈怠吧。”
段流搖搖頭,“此人行徑狂邪無情,但素來算計無雙,以他的能力……也許雙管齊下呢?”
雙管齊下?
此時的相府高手的确已入了冰川。
璜宗庇護武力,高手無數,對上任何一方也不懼。
但上聞泠韫跟上聞雅緻兩人不知道該是不安還是慶幸——蔺珩不在随行中。
他在哪裡,哪裡就危險,就有死亡。
她們當然心思不定。
“不知道他如今在哪,是去蒼東平反?還是去滅越太初?”
無人得知。
蔺珩現在一個鄉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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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川,依舊那樣寂靜荒涼。
這一次,蔺珩隻帶了一個人,管家,他還是在莊外等着。
好像當了唯我獨尊的帝王後,他身邊帶的人越來越少了。
仿佛隻剩了他一人。
他一個人走進屋子,上了半山,進了那個赤紅池子。
焱池,是它的名字。
年代甚為久遠了,久遠到恐怕霧宗的祖宗來了這裡都不一定知道。
他緩步推門進入,脫下長袍,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讓他蒼白涼冷的面頰多了幾分妖異的詭紅。
但眼是冷的,冷到沒有任何人氣。
哪怕他全身入了焱池,滾燙的水流将他包裹。
他的眼也都是冷的。
也不知道多久,冷寂的焱池裡面傳出深沉恐怖的呼嘯聲,聲音不小,看起來很吓人,焱池内,寸寸寒氣跟熱氣交染起來。
莊外的管家吃了一驚,生怕出事,顧不得禁忌了,忙跑進莊子。
但他無法靠近那扇門,裡面湧出的熱氣其實能把人燒灼燙化似的。
他隻能在下面秦魚曾居住的屋子院外等候。
門終于開了。
一如上一次,蔺珩的步伐更加踉跄,緩步下來,但他的身上冒着奇怪的寒氣,寒氣漸漸收攏,仿佛附着在他體表,凍結成霜似的。
他按照原路走回來,扶了下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