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像是道盡了一生。
————————
地府,嬌嬌坐在奈何橋上想了很久,終于讓他想起一些舊事來。
他記得自己曾是地府府官,負責管理地府諸煉獄出入,嗯,有點像海關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這個工作,因為太無聊了,來來回回都是闆着面癱臉像是被人欠了幾百億的鬼魂,要麼就是鬼哭狼嚎的鬼魂,若是地府工作人員,統一以牛頭馬面的顔值為标準上下小幅度起伏,看一天眼睛都得瞎,何況看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簡直要瘋啊。
不過地府倒是也有顔值過得去的,就是那女閻君,不過當時她還不是閻君,是地府十八殿的森羅殿殿主,那厮就是個異類,可惜脾氣比活閻王還閻王,後來被公認評為地府誕生以來無數紀元中上千屆閻君最闊怕的。
但在她還是殿主的時候,名聲就相當鬼畜了。
嚴酷但不公正,憑脾氣來。
狡猾但不圓滑,憑脾氣來。
最重要的是嘴巴巨毒,怼惡鬼幹仙神就沒帶怵的。
嬌嬌很怕見到她,因為每次一見到對方就是一句:“胖殿下又胖了啊。”
要麼就是一句:“我們這臘雞地府就是一條魚都來自比臭水溝還臭的黃泉河,你還能吃胖?胃口真好。”
再要麼就是一句:“心寬體胖啊,看來殿下的工作很輕松,我再給你安排點吧。”
于是嬌嬌見着這人就躲。
記得有一次躲不過了,在奈何橋上被堵住,他叉腰以殿下身份勒令對方閉嘴,可惜人家是閉嘴了,就是一個定身術把他定在橋墩上。
“我的殿下啊,你還是沒長大。”
他都活了很久了,怎麼還沒長大啊!
他很不服氣,可她走了。
他拼命沖擊定身術,卻久久無效,于是隻能百無賴聊坐在奈何橋頭上看着黃泉河中來來去去的引渡船。
腦海裡短暫刹閃過這一幕,嬌嬌愣了下,試圖努力去回想其他的,卻再想不到其他,他記憶應該沒問題啊,除了變故發生後,沒有殘缺的啊,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我得去找找那女閻嬌嬌跐溜一下跑下奈何橋,問了好些地府工作人員後,終于找到了她。
女閻君正坐在懸崖邊上喝酒。
“靠,你神經病啊,來這地方喝酒,嗚,好冷……這什麼地方。”
嬌嬌渾身柔軟的絨毛直立,跑到邊上後,直立起來,雙爪抱住肥胖而瑟瑟發抖的身軀。
“一個很不好的地方。”女閻君搖晃着酒壺,轉頭看他,“胖殿下,有事嗎?”
如此熟悉的稱呼,原本想炸毛但想想自己這些年涵養修煉不少必須克制,嬌嬌鼓了腮幫子,叉腰說:“我好像想起一些事了,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是很久以前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些曾在地府的經曆,他不覺得哪裡有問題啊。
女閻君定定看了他一會,忽一失笑。
“你不是明白我之前的意思麼。”
“最簡單的邏輯。”
嬌嬌一怔,脫口而出:“我知道啊,最簡單的邏輯嘛,小位面淪陷,位面意志觸發大位面,但大位面顯現出來需要很久的光陰,一般近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