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地打量着。
傅斯恬低啞地說:“沒事。”她擡手抱臂,擋住了有些濕了的前胸。簡鹿和很快反應了過來,傾身擋在了傅斯恬的身前,
很大聲地說:“沒事了,沒事了,
散了吧。”
駐足的人群都識趣地散開了,
夏轲和簡鹿和稍一點頭緻意,也轉身離開了。
傅斯恬注視着他的背影,無法自控地想象着時懿與他比肩而立的畫面。男才女貌、天造地設,
她見過很多次了。以後,時懿會牽他手、會抱他、會親他……
屬于他……
仿佛胸腔裡的最後一口空氣都被拿走了,傅斯恬喘不過氣,胸腔急促地抖動了起來,唇色蒼白到駭人。
“斯恬,斯恬!”簡鹿和害怕:“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能走嗎?不然我打電話問問時懿,她在學校的話我讓她開車過來送你醫院。”
說着她就要撥打電話了。
傅斯恬伸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壓着哽咽,聲線不穩地拒絕:“不用了,不要……麻煩她了。”
淚水再次漫過了眼眶,她努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眨眼。
簡鹿和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見她虛弱卻堅定的模樣,歎了口氣,妥協了。
傅斯恬站起身,簡鹿和想扶她,她勉強笑了笑,搖頭道:“沒事的。”
隻是稍稍走得有點慢,她像正常人一樣得體地走回了宿舍。
宿舍裡尹繁露在玩遊戲,看見傅斯恬臉色蒼白、一身狼狽地進門,頓時沒了心思,跑到門邊要扶傅斯恬:“怎麼了?怎麼成這樣了?”
傅斯恬還沒說話,簡鹿和就先幫她答了,“我們排練完下雨了,斯恬腳滑,直接從體育館台階上摔下來了。”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摔到哪了?”尹繁露拖了椅子到走道上讓傅斯恬坐下。
傅斯恬怕弄髒她的椅墊,隻是用手撐着椅背,安慰她:“隻是一點皮外傷,沒事的。”她轉頭問簡鹿和:“鹿和,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我櫃子裡的衣服,我去洗個澡吧。”
簡鹿和當然沒有拒絕。
她像沒事人一樣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水龍頭開啟的一瞬間,淚水随着水流灑落。她靠着牆壁,慢慢地滑落,蜷起膝蓋,嗚咽到不能自已。
水流聲蓋住了一切。
可她還是不敢放聲大哭。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寸地方是屬于她的,沒有一寸地方是容許她軟弱哭泣的。眼淚,從來隻會讓她變得更惹人生厭。
她洗着澡,聽見宿舍門吱吱呀呀,有人進進出出。洗完出來的時候,宿舍裡人員果然有變化了。
“恬恬,你沒事吧?”陳熙竹紅着眼圈撲上來,緊張兮兮地繞着她檢查。
傅斯恬眼眸微黯,卻還是心暖,“沒事,你怎麼過來了?”
“繁露和我說的。她現在和鹿和一起出學校去幫你買跌倒藥了。”
不久後,簡鹿和與尹繁露便提着藥回來了。傅斯恬和她們道謝,簡鹿和猶豫着說:“寫滿日文的那瓶藥,是時懿開車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