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簡鹿和與尹繁露便提着藥回來了。傅斯恬和她們道謝,簡鹿和猶豫着說:“寫滿日文的那瓶藥,是時懿開車送過來的。”
傅斯恬錯愕地看着她。
簡鹿和解釋:“剛好我和繁露在路上,她打電話過來,我就和她說了你摔倒的事了,她說她家裡有藥,就送到宿舍樓下了。”
傅斯恬一顆心沉在深海裡,即使上浮,經依舊還是不見天日。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時懿好像還願意關心她,可是,她都願意送到宿舍樓下了,卻依舊不肯上來看她一眼啊。
她到底是在讨厭她,還是……還是在害怕她?
為什麼要讓她徹底絕望後又給她一點希望。是談戀愛了,所以不再介意了嗎?
“她幾個意思啊?”陳熙竹瞬間惱火。
簡鹿和莫名其妙,也有點生氣了:“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好心送藥能有什麼意思?”
傅斯恬連忙去壓陳熙竹,“熙竹,不要這麼說。”她給簡鹿和和尹繁露道謝:“謝謝你和繁露,大晚上的還麻煩你們特意跑出去。”她聲音幹澀,“也幫我謝謝時懿。”
簡鹿和沒好氣道:“我幹嘛要當你們的傳話筒,有什麼話你們自己說啊,要道謝你也自己道啊。”
傅斯恬咬了咬唇,沒說話。尹繁露緩和氣氛,轉移話題,“哎,你手上的破皮的地方消毒一下吧,我醫藥箱裡碘伏和酒精都有,你要哪個?”
“酒精吧。”
“酒精會比較疼诶。”
“沒事。”
果然從頭到尾,傅斯恬一聲疼都沒有吭。倒是陳熙竹在旁邊看得眼淚汪汪的,尹繁露還笑她:“我都沒發現你是這麼感性的人。”
羞得陳熙竹瞬間又把眼淚收了回去。
時間不早了,傅斯恬不放心陳熙竹留到太晚一個人回宿舍,藥膏一貼完她就催着陳熙竹快點回去了。陳熙竹回去前,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還是有點不放心:“你真的不要去醫院看看嗎?檢查一下也放心點。”
“不用啦,真的沒事的。”傅斯恬信誓旦旦。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濕着衣服走了一路受涼了。第二天傅斯恬就開始頭疼咳嗽發低燒,斷斷續續燒了兩天,第三天直接轉成高燒,燒得渾渾噩噩,被陳熙竹強逼着請了假去診所挂水。
晚上公選課,時懿這學期選的課在傅斯恬、尹繁露和簡鹿和隔壁教室的隔壁。上課前,她路過簡鹿和她們教室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裡面看了一眼。
簡鹿和與尹繁露兩人坐在一起,旁邊坐滿了陌生的臉龐。
時懿眼眸轉晦。
走進教室,她心神不甯,課都快上完了,連老師有沒有點名都沒有注意。
今天一整天的課傅斯恬都請假了,今天晚上也請假了嗎?她不想知道的,可她就是知道了。
她摔得這麼嚴重嗎?
手機有消息進來,是别的班的團支書問她:“時懿,你是不是有包車打折的渠道呀,能不能幫忙介紹一下呀?我們班準備過段時間出遊。”
有。她在手機通訊錄裡找聯系方式,可是怎麼翻都沒有找到。可能是去年用完就删掉了。
有一張名片的,名片在一個卡包裡,卡包在……1510宿舍的抽屜裡。
忽然之間,她整個人浮躁了起來。
想回1510宿舍拿卡包。卡包裡面其實還放着挺多重要的卡的,有時候想要用也挺不方便的。
回去拿一下也沒什麼的。她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