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她放下手機,
掙紮再三,還是回書房把張潞潞的請求如實轉述給了時懿。
時懿正在查閱海城明大的保研夏令營的報名信息,聞言擡頭問她:“她一下子就猜到是我和你說的了?”
傅斯恬點頭。
時懿幾不可覺地蹙了蹙眉,食指無意識地在書桌上輕扣了兩下,随即若無其事地答應:“可以吧,
約個時間,我們一起過去和她聊聊。”
她答應了,
傅斯恬顫了顫眼睫,
臉色反而凝重了。
時懿手從鼠标上移開,轉動電腦椅,朝向她,
笑道:“怎麼了?這個表情。”
傅斯恬凝視着她,咬了咬唇,澀聲道:“時懿……坦白說,我有私心。”
時懿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傅斯恬說:“其實,其實我心裡面很矛盾。我剛剛心裡有偷偷地盼望過,你不答應她。作為我個人,我願意幫她,我也覺得我應該幫她,我甚至是有義務幫她的。可是把你扯進這件事,我覺得很不安、很害怕……”
“時懿,我……我……”她顯然是為難極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指頭不安地抓握着。
時懿眼裡浮起溫柔,伸手拉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對面坐着。
她雙手護在她的腰上,微微仰頭看她,淡笑道:“沒發現,原來你還會雙标。”她颠了颠腿,逗她:“你可以,我不可以?”
“你有正義感和同情心,我沒有?嗯?”
傅斯恬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無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她話還沒說完,時懿收緊她的腰,鼻尖貼着她的鼻尖,啄吻了她一下。
傅斯恬猝不及防,未盡的解釋被時懿吞進了唇齒間。
時懿隻輕輕地啾了一下就放開了她,看着她紅着耳朵呆愣的模樣輕笑。“放心,沒事的,我有分寸的。”她放輕了聲音安撫她。
明明她也沒具體說清楚什麼,但看着時懿笃定沉着的眼神,傅斯恬莫名地就信服了。她放在時懿肩上的雙手收攏成摟着時懿脖子的姿勢,用額頭抵着時懿的額頭,半晌,出聲道:“好。”
“但是,時懿,你是最重要的。”正義感、同情心、做人的原則……都很重要。不幫張潞潞,她一定會良心難安非常非常久。可是,這些全部都抵不過時懿。
時懿聽懂了,溫聲答應她:“嗯,我們量力而行。”
*
第二天下午三四節沒課,她們和張潞潞約在了校外的一家奶茶店。
時懿幾乎沒有和張潞潞接觸過,對她僅有的印象便是——傅斯恬大一時候的舍友,性格不算好,有些牆頭草、愛嚼舌根,但還算陽光。兩年後在這種情形下第一次深度接觸,時懿敏銳地發覺,張潞潞似乎變了。她看起來最近真的過得很不好,精神很差,但眼神卻很堅定,整個人穩重深沉了很多。
她看時懿和傅斯恬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親密,眼底有一種了然的意味。這種意味,她并不刻意收斂,反而似乎很坦蕩地就是要時懿知道。
時懿有一瞬間覺得很反感。
她很聰明,但又聰明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