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亂想很多?”傅斯恬放下手後,時懿刮她的鼻子。
傅斯恬腼腆地笑。
時懿眼底浮起無奈,“你真的不是屬兔子的嗎?”
傅斯恬從車把頭上取下帽子,給時懿戴上,“嗯?”了一聲。
時懿調侃她:“不經吓。”
傅斯恬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唇角也挂起了笑意,聞言佯惱地壓了壓時懿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視線:“那我和你說一個恐怖故事吧。”
時懿用安全帽帽檐輕蹭傅斯恬的額頭,玩鬧般,把帽檐蹭回了秀眉上。幾乎是貼着她的鼻尖問:“什麼?”
“我們遲到二十分鐘了。”
時懿的笑意霎時間從眼眸中蕩漾開來。
“嗯,是蠻恐怖的。”
傅斯恬眼尾還染着些紅,卻含着笑,用氣音問:“怕不怕?”
天真柔弱,惹人憐愛。
時懿情難自禁,湊近蹭了一下她的鼻尖,說:“不怕。”
她退開身子,望進她的眼底,認真說:“斯恬,我在意的事很少,能讓我覺得害怕的事也很少。”
“和你在一起以後,這樣的事更少了。
”
“隻要我們心是齊的,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不要自己吓自己、給自己太大心理壓力。”
“不确定的事,就交給我、相信我。”
她甚至不問可以嗎。可傅斯恬從來都愛她這樣的笃定與自信。她站到了她的身邊,卻依舊願意用仰望的姿态注視她。
她虔誠點頭。
時懿給她戴上安全帽:“那好了,走吧,小兔叽。”
傅斯恬失笑,摸了一下自己不存在的兔耳朵,梨渦清淺,彎腰開鎖,載着她去往湖對面的教學樓。
悶雷頻響,雨卻始終不下,直到最後一節課上課,太陽忽然撥開了雲霧,直照大地,驅散了萬裡烏雲。
那時候,她們都以為,這場預告了一整天的雨不會下了。
就像,她們以為這個坎會就這樣過了。
沒想到,四十分鐘後,恰逢放學時,方若桦踩着點給時懿打來了電話,要求她晚上過去一趟。
時懿挂斷電話,還未來得及和傅斯恬說話,樓道裡一陣喧嚣,一場瓢潑大雨忽然就落了下來,吞雲卷日,席卷天地。
把沒有帶雨傘的她們困住了。
人生中,轉折點有時候就是來的這樣無聲無息,以至于很多年後,回過頭來想,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一切崩塌的開始。
就像倒下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
第1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