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頁)

  一群人聽他這麼一說,目光不約而同朝朱南羨看來。

  朱南羨還在分羊腿肉,手裡動作一頓,他看小山子一眼,篝火在眸中綻開一朵星花,點了一下頭:“想。”

  另一名将士又取笑道:“你想你的媳婦兒,把南總旗扯進來幹啥,我看你啊,小小年紀的——是想脫了褲子抱着媳婦兒睡覺!”

  小山子一張臉霎時紅得跟血燒似的:“你、你,南總旗您給評評理,他說這話,臊不臊得慌!”

  那将士理所應當:“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有啥好臊的!”

  朱南羨沒忍住,跟着一群人一起哈哈大笑。

  他們這裡說着話,那頭有一個參将模樣的走過來,衆人一看,竟是常跟在左将軍身旁的李參将,忙要起身行禮,李參将擡手壓了壓,意示免禮了,然後對朱南羨道:“南亭,左将軍叫你過去一趟。”

  朱南羨将割羊肉的匕首往小山子手裡一塞,拍了拍他的肩,起身随李參将往軍帳而去。

  得到帳内,原本有些無狀的李參将步去左謙與茅作峰身後,與他二人一起畢恭畢敬地對朱南羨行了個禮——方才在将士面前,為不曝露晉安陛下的身份,他不敢對他做出恭謹姿态。

  朱南羨脫下絨衣大氅擱去一旁,露出裡頭一身天青色曳撒:“怎麼,有要事?”

  軍帳是連帳,一道簾子隔出裡外兩間。

  左謙看了那簾子一眼:“京裡來了人,說要求見陛下。”

  話音落,簾子便被被人掀開,阙無走出來,對着朱南羨行了個禮:“晉安陛下。”

  他腰間别了一把刀,背上似還另帶了一把兵器,被黑布裹着,瞧不清究竟是什麼。

  朱南羨的目色沉下來,他沒應聲,步去一方案幾前坐了,挪開面前的酒壇子,這才問:“朱昱深讓你來的?”

  這話出,左謙與茅作峰都戒備起來。

  朱南羨看他二人一眼,道:“你們出去吧,我單獨與他說。”

  茅作峰一急:“可是——”

  他們這些人,都是将領出身,早年衛所之間調動頻繁,彼此的本事如何都一清二楚,阙無武藝極高,在軍中幾無對手。

  左謙将茅作峰一攔,拱手道:“那末将與茅子就退在軍帳外候着,陛下若有吩咐,喚一聲即可。”

  言下之意,阙無若敢對朱南羨動手,都是習武出生的,他們這麼多人還治不了他一個麼?不瞧瞧這是誰的地盤。

  朱南羨點了一下頭,待左謙二人退出去,才道:“說吧。”

  阙無道:“陛下遣末将前來西北,是讓末将把一樁舊事的實情告知晉安陛下。”

  “我為何在從明華宮的大火中脫身?”朱南羨看着案幾上的酒盞,眼皮都沒擡,“或者說,柳昀,亦或是他朱昱深,為何要留我性命?”

  “是。”阙無點頭,“晉安三年,陛下您原在西北,之所以獨自返京,是因為您得知蘇大人被軟禁于柳府,性命難保。陛下您可知道,蘇大人為何會被囚禁在柳大人府中?”

  朱南羨沉默不言。

  與蘇晉的重逢太匆匆,她又似乎不願提及當年事,他便也沒問。

  “蘇大人之所以去柳府,是為還一枚玉玦。”阙無道。

  “玉玦是柳大人的父親,柳老先生贈給蘇大人的。相贈時,隻說柳謝兩家是世交,權當長輩給晚輩的見禮。但實際上,玉玦是一對,另一枚在柳大人手上。也就是說,柳老先生給蘇大人的玉玦,依規矩,其實是該贈給柳大人的結發妻的。”

第261章

二六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