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5頁)

  景園二十五年,朱弈珩連續受了兩次傷,一次是他助朱南羨脫逃,自傷一刀瞞過朱沢微,一次是在奉天殿上,朱南羨禦駕親征前,以一刀将他困在宮中,以至于後來落下病根,經年不愈。

  “倒是勞煩了你,巡按歸來本該歇息一日,特地為我送梅枝來。”朱弈珩道。

  “殿下說這話便是生分了。”錢三兒道,“能為殿下辦事,月牽分内應當的。”

  内侍送來油紙傘,其實這樣的雨天,不撐傘自雨中行走亦别有一番滋味,内閣那幾個,柳昀、蘇時雨,還有沈青樾大都不愛用傘,但朱弈珩自覺與他們不同,接過傘撐開來,問錢三兒:“要回衙門嗎?”

  傘面如檐,一下罩住兩人的身影。

  這世上,有人生俱鴻鹄之志,獨立風雨,為民生,為社稷,亦有人偏安一隅,心中裝不下什麼宏圖偉業,隻為求存,為自保。

  其實衙門諸事繁多,既然進宮了,合該回衙門理一理,但錢月牽覺得有些倦,設立神機營的事,便留給柳蘇二位大人且操心去吧。

  他亦立于傘下,對朱弈珩端然一拜:“臣願陪殿下吃酒去。”

  這一拜,行的是個臣禮。

  其實他二人目下同為永濟之臣,錢三兒已不當對朱弈珩行臣禮了。

  朱弈珩有些恍然,仿佛看見了當年小小的自己,立在藥房前,對四哥的那一拜。

  一日為臣,這一世,便隻能為臣了。

  深宮波雲詭谲,知己難覓,高處不勝寒,單是遠望一眼,便覺得孤寂,好在他這一世從未對那無上尊位觊觎過,到了今日,尚得一人相交至深,也算得失有道。

  “你這禮數,今後該改一改了。”朱弈珩提醒道。

  說着,他笑起來,“近日身子不大好,吃不了酒,你我且吃茶去。”

  錢三兒微一愣,聽明白朱弈珩話中之意,收了臣禮,也笑道:“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閑,你我吃茶去。”

  (折梅一曲寄故人完)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真正明宮的規格,六部衙門應該在承天門外,正陽門内,恰逢雨連天這篇文的明宮和應天府的設定縮小了一大圈,主要是為了對真正曆史表示尊重,畢竟故事瞎編,設定架空,不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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