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順頌時祺(2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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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甯一宵轉過臉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樣剛好。”
蘇洄點點頭,臉埋在他頸窩,在甯一宵充滿安全感的懷抱裡閉上眼。
“充會兒電。”
“好。”
工作了太久,蘇洄的腦力和體力都消耗殆盡,連續四十多小時沒有睡眠,整個人被躁狂所操控,盡管活力高漲,充滿熱情和進取心,但這對蘇洄的精力無疑是莫大的透支,即便是強行服藥、閉眼躺在床上休息,他的思緒依舊狂奔,就像是腦子裡有一片小宇宙在爆炸。
這些他都不想讓甯一宵知道,甚至下意識在他面前扮演正常的樣子。
嘗試幾次無果,蘇洄隻得尋求甯一宵的撫慰。
這很有效,他靠在甯一宵懷裡,聽他時不時用低沉的音色回應、給出評價,他說得很少,傾聽偏多,很少給出一長串的回答,最多是一兩句話。
但這些與蘇洄的工作大相徑庭的單詞與句子,卻帶給他很深層次的安慰,就像是躺在一隻巨大的、溫暖的手掌,被輕柔地揉捏和安撫。
甯一宵寬大的手掌也的确在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發和後背。
“嗯,工程款項落實到位,其餘的交給他們處理。”
“先到這,有新的情況及時彙報。”
三十分鐘後,甯一宵挂斷了電話。他發現蘇洄的呼吸很平穩,整個人也軟軟的,似乎真的睡着了。
“蘇洄?”甯一宵試着小聲叫他,沒有得到回應。
他心裡起了些壞心眼,叫了平時很少叫出口的稱呼,“寶寶。”
蘇洄的确睡得像小孩,沒應,但似乎聽見聲響,蹭了蹭。
甯一宵不再逗他,安靜摟了一小會兒,覺得這樣睡會不舒服,于是手臂穿過他的膝窩,就這樣面對面把樹袋熊抱回卧室,放到床墊上。
蘇洄似乎在做夢,含含糊糊說着什麼,甯一宵聽不清,低頭靠近了一些。
“甯一宵……生日……”
甯一宵不禁笑了,“怎麼還過生日,都多久了。”
他取了眼鏡,躺下來抱住蘇洄,輕輕拍他後背,“小貓,做點好的夢。”
荒誕的真實世界,每個人每天都在面對噩夢一樣的壞事,深陷于大大小小的糟糕境遇,相遇又離開,得到再失去,甯一宵想帶給蘇洄很多美好的嶄新記憶,不希望他繼續困在過去。
他發現蘇洄手上又出現新的傷口,大約是制作裝置藝術的時候不小心弄的。甯一宵仔細檢查了一下,找到醫藥箱,動作很輕地為他擦藥,深的幾道用創可貼包好,關了燈,摟着他入眠。
蘇洄難得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時甯一宵已經不在了,自己獨自躺在他的床上,被甯一宵的氣味所包圍。蘇洄賴了一會兒,轉頭在床頭櫃上發現了甯一宵留下的字條,被壓在馬克杯下面。
[起來了先把這杯水喝完,廚房裡有咖喱,熱一下再吃,按時吃藥,我要去園區開會,晚上回家陪你吃飯。——甯一宵]
蘇洄有收藏奇怪東西的習慣,譬如甯一宵寫的每一張字條,他都會留下,偶爾拿出來看一眼,這些就像真實世界的入場券。